窗外的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缠绵地缠绕在楚玉苏纤细的手腕上。
光线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仿佛她并非凡尘俗物,而是即将羽化登仙的精灵。
当她轻盈地一步踏出那片浓郁的光影。
那截被阳光亲吻过的手腕上,赫然多了一只润泽剔透的粉玉手镯。
玉色温婉,与她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
而与此同时。
在另一方世界,那沉重、古老、刻满神秘符文的青铜门前。
楚玉苏,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初时还带着穿越时空的迷离,随即迅速恢复了清明。
她下意识地抬手,拨开素色的袖口。
那只粉玉手镯,正完好地戴在这具身体的手腕上,莹莹生光。
它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两具身体之上,如同一个无法解释的契约,将她与这段不可思议的经历紧密相连。
一直守候在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的张起灵,直到此刻,胸腔里那颗高悬的心才重重落下。
激荡起一股失而复得的狂潮。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刚刚醒转、还带着些许虚弱的楚玉苏紧紧地、几乎是嵌入骨血般地拥入怀中。
张起灵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向来清冷平稳的声线里,是压抑不住的沙哑与后怕。
“我以为……你要丢下我。”
他低下头,薄唇近乎贴在她敏感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轻声呢喃。
那声音里浸满了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庆幸。
“真好,我的苏苏待我真好。”
张起灵以为青铜门内的世界,不过是这扇巨门依托人心制造的、以假乱真的幻觉。
他所理解的“终极”,便是那个奇异的、能根据不同人思维投射出不同世界的幻觉空间。
它如同秦岭那棵具有物质化能力的青铜神树,引导人们深信不疑,实则镜花水月。
他最深沉的恐惧,便是楚玉苏会认定那是一个真实不虚的世界,甘愿永远沉沦停留,将他独自遗弃在这冰冷现实的此岸。
如今,她愿意回来,是否就在无声地证明,他在她心中,占据着足够的分量?
足以让她放弃一个可能更符合她心意的“真实”?
这份不安,如同毒蛇,啃噬着张起灵素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那隐藏在冰山般外表下的灵魂,此刻正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搜寻着任何能证明楚玉苏心里有他的蛛丝马迹。
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在意,他也绝不愿自己在苏苏那里,沦为一个可以被随意放弃、无足轻重的寻常过客。
好在他的苏苏,心肠总是软的,最终还是收留了他这样漂泊无依的孤魂野鬼。
然而,这劫后余生、深情相拥的一幕,落在旁边另外两人眼中,却无异于烈火烹油。
黑瞎子和解雨辰几乎是同时沉了脸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却又碍于场合不能发作,只能将翻涌的醋意和火气硬生生憋回肚子里,磨牙吮血,不过如是。
最终还是黑瞎子率先打破了这令他刺眼的氛围。
他脸上扯出一个夸张的、带着痞气的笑容,声音故意拔高,带着戏谑的腔调。
“哎哟喂——这是干什么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羞羞羞啦~”
黑瞎子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刮着自己的脸颊,动作浮夸至极。
张起灵耳根不易察觉地一红,环绕着楚玉苏的手臂下意识地松了力道。
他终究是面皮薄,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过多展露情绪。
解雨臣看准时机,立刻上前一步,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只是恰到好处的关心。
他手中端着一只素雅的瓷碗,里面是一直放在火边精心温着的粥食,温度不烫不凉,刚好入口。
“苏苏,刚醒来身子虚,先吃点东西吧。”解雨臣声音温和,动作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