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和云舒贴着魏府的围墙走，寒风吹得墙头上的枯草簌簌响。云舒抬手往柴房方向挥了挥，淡青色的风卷着落叶，悄无声息地盖住两人的脚印：“护院在东西角门各守两个，巡逻的每一刻钟走一圈，现在离下一轮巡逻还有半柱香，咱们得快点。”
苏砚点头，从箭囊里摸出枚没装箭镞的铜铃箭，轻轻搭在弓上——这是他和云舒约定的“安全信号”，要是遇到危险，就射向天空。两人猫着腰钻进柴房，柴房里堆着半人高的干草，正好能遮住身影。
苏砚把耳朵贴在柴房与账房间的隔墙，铜铃箭放在手边，指尖随着账房里的声音轻轻点着膝盖。“……治河款的单据得藏好，明天把青苗钱运去京城，交给王大人，他说了，只要钱到，就没人会查咱们的堤坝……”是魏员外的声音，带着谄媚的笑。
“员外放心，单据藏在账房的暗格里，用‘魏’字锁锁着，钥匙在我身上。”另一个声音应道，像是魏府的管家。
云舒立刻用风裹着自己的声音，凑到苏砚耳边：“听到钥匙在管家身上了吗？要不要我去把钥匙偷过来？”
“别慌，”苏砚压低声音，“柳轻眉说明早有查账手令，现在偷钥匙容易打草惊蛇，先确认暗格位置。”他又仔细听了片刻，“暗格在账房北墙的书架后面，第三层书的位置，按一下就能打开。”
就在这时，柴房外传来护院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声：“今晚冷，去柴房拿点干草烤火。”
云舒瞬间凝聚风刃，卷着干草堵住柴房的门缝，又用风把两人的呼吸声往干草堆里压。苏砚则握紧铜铃箭，盯着柴房的门——只要护院推门进来，就用箭柄打晕他。
好在护院只是在门口拎了两捆干草，就转身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云舒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吓死我了，还好没进来。”
苏砚也松了口气，继续听账房的动静，直到确认魏员外和管家离开，才对云舒说：“咱们在柴房等，等柳轻眉拿到手令，明早一起进账房拿单据。”
另一边，柳轻眉在夜色中赶到镇上的御史门生家。门生打开门，看到是她，脸色立刻变了：“柳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上次镇国公的事，我已经帮过你了，这次魏员外和王大人有关系，我可不敢再掺和。”
柳轻眉从袖中掏出账本的副本，递给他：“李兄，我不是让你冒险，只是想让你把这副本递给张大人，告诉他魏员外私吞治河款、扣压青苗钱，还修了劣质堤坝，百姓快活不下去了。张大人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只要他知道，肯定会管。”
门生接过副本，翻了几页，手渐渐发抖：“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柳轻眉点头，“我和七侠在月牙河待了两天，亲眼看到堤坝裂缝、村民没水喝，再不管，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门生沉默了片刻，终于咬了咬牙：“好，我信你！我现在就去张大人府，就算被骂，也得把这事告诉张大人！”
柳轻眉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多谢李兄，百姓会记得你的。”
回到月牙河村时，天已经快亮了。柳轻眉刚走到村口，就看到小满举着草哨，在寒风里蹦蹦跳跳：“轻眉姐姐！你回来啦！”
宋明远赶紧把小满抱起来，怕他冻着：“轻眉，怎么样？御史门生同意帮忙了吗？”
“同意了，”柳轻眉笑着点头，“他已经去张大人府了，明早应该能拿到手令。萧策他们呢？”
“在堤坝那边盯着呢，”宋明远指着远处的堤坝，“后半夜看到魏府的马车往镇外走，萧策说可能是运青苗钱的，让伯言和玉瑶守着堤坝，他自己悄悄跟上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有消息就吹哨子。”
柳轻眉刚要说话，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铜铃响——是苏砚的信号！她立刻往柴房方向跑，宋明远抱着小满跟在后面。
柴房里，苏砚和云舒正围着一张纸，纸上是用炭笔描的账房暗格位置。“刚听到账房有动静，好像是管家在检查单据，”苏砚说，“咱们得在他把单据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