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相对狭窄但挑高惊人的库房。库房中央,一个圆柱形的幽蓝色静滞力场如同牢笼般禁锢着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台帝国“不屈型”无畏机甲。它庞大的身躯上布满累累伤痕,原本神圣的帝国鹰徽和军团徽记已被岁月和战斗磨蚀得模糊不清,左臂的标志性 assault cannon 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已经报废,右臂的动力爪却依旧闪烁着危险的寒光。它的装甲板上覆盖着一层来自不同敌人的、早已干涸的污渍和爆炸熏黑的痕迹,诉说着它悠长而残酷的征战史。
此刻,这台古老的战争机器正在静滞力场中疯狂地挣扎、冲撞!它右臂的动力爪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砸在幽蓝色的力场上,激起剧烈的能量涟漪和刺耳的噪音。它躯干上的重型爆弹枪残骸随着它的动作晃动,扬声器里发出断断续续、却蕴含着无尽怒火与痛苦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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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帝皇!为了多恩!……异形!叛徒!……杀!……拉格纳……兄弟……我未能……!”
它的意识显然还停留在某个惨烈的战场上,停留在与战友生离死别的瞬间,停留在对异形和叛徒的刻骨仇恨中。静滞力场在它狂暴的冲击下已经开始变得不稳定,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
“我们必须安抚它!让它明白现状!”阿尔特斯喊道,试图用灵能传递和平的意念,但那充满战意和混乱的咆哮意志如同铜墙铁壁,将他的灵能轻易弹开。
“它听不进去!”卡修斯举起了爆弹枪,但又艰难地放下。对一位无畏兄弟开火?这违背了阿斯塔特最核心的信条。
就在这时,凯尔向前走去。他没有释放任何攻击性的力量,也没有试图用灵能沟通。他只是调动起体内那属于阿斯塔特修会基因种子的本源力量——那份源于帝皇造物、铭刻在每一个星际战士灵魂深处的印记,那份为了人类存续而战的忠诚与牺牲的意志。
他走到剧烈波动的静滞力场边缘,将自己的意志,通过那份同源的力量,如同投入沸水的冰块,小心翼翼地传递进去。
“……兄弟。”
他没有使用复杂的语言,只是传递了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意念,夹杂着阿斯塔特之间才能理解的身份认同和……一丝沉痛的敬意。
无畏机甲狂暴的动作猛地一滞。
扬声器里的咆哮停了下来。那颗巨大的、如同棺椁般的躯干上部,象征着“头部”的传感器阵列,缓缓转向了凯尔的方向。红色的光学镜头聚焦在他身上,扫描着他,感知着他体内那纯粹的、属于战斗兄弟的力量本源。
“……你……是谁?”一个沙哑、破碎、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带着深深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我……在哪里?战斗……结束了吗?拉格纳他……”
“战斗尚未结束,兄弟。”凯尔继续传递着意念,同时示意卡修斯和阿尔特斯表明身份,“我们是死亡守望。我是凯尔·法伦。这位是卡修斯队长,阿尔特斯智库。你被远古异形造物捕获,封存于此。现在,我们面临新的、强大的敌人——来自星海深处的威胁,‘寂静之歌’。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兄弟。帝国需要你的力量。”
“死亡……守望?”无畏的传感器扫过卡修斯动力甲上的徽章,又回到凯尔身上,似乎在消化这庞大的信息。“远古异形……新的敌人……”它沉默了片刻,内部的机械运转声和生命维持系统的嗡鸣清晰可闻。那段被静滞的残酷记忆与现实交织,让它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但无畏机甲中的战士,无一不是历经无数血战、意志坚如钢铁的百战英雄。混乱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
“……我……识别你的基因印记,兄弟。”无畏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其中的狂怒和混乱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决心所取代,“无论敌人是谁……无论身在何处……为帝皇而战的誓言……永不改变!”
它右臂的动力爪不再攻击静滞力场,而是缓缓收拢,发出铿锵的金属撞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