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夜色,先行化形离开。
沈燕晖点点头,应覃候要求记录每日事务后,立于府衙阁楼之上,目视南方:
希望这战事,快些结束吧。
而此时在邺城南门之外,在将要拔营的将士面前,覃候缓步走到高台之上。
他虽已年迈,但仍持剑而立。
周遭战旗环绕,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在台下山呼海啸般的\"必胜\"声浪中,他抬手示意静场,紧接着目光如电扫过两千将士铁甲林立的方阵。
“将士们!”
三个字,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所有将士的目光瞬间聚焦于覃候这一点。
“诸君且看!”
覃候突然扯下腰间锦囊,将一枚刻着“神工”二字的青铜令掷于台前。
令牌落地时迸出火星,划出一道耀眼的青芒,映得将士们铁甲上的流金纹路忽明忽暗:
“这枚令牌,是朝中死士三日前从神工阁救出的难民交给官府的,他们中有人已在那临州叶府多年,直至前日还在为神工阁打造甲胄,但在造兵器时,却因多问了一句‘为何要造这些杀器’,便被叶心远的爪牙打断了双腿!”
台下突然传来愤怒的抽气声。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在叶府所有人,叶府掌权者都有登记他们家眷是谁,家在何处,就为了控制他们,那位难民说,叶家的人甚至还命人到他家中,将他兄弟双手砍断,钉在房梁之上!”
这次,最前排的老兵已死死攥紧了手中的长枪,枪杆上还留着杀敌的凹痕。
“你们没有听错!就在距这里仅仅二百里之遥,一个狂徒!叶心远!他视王法如无物!目朝廷如草芥!私蓄甲兵,网罗败类,将临州大好河山,变成了他叶家的独立王国!他将我朝子民视为可以随意驱使、用邪法禁锢的奴工!他将国家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入泥尘!”
覃候在台上踱过几步:
“诸位可能有人听过他叶心远的名号!知道叶家‘以甲胄为盾,以符咒为刃’,将临州山变成了一座‘易守难攻’的吃人妖窟!但是!”
覃候突然拔高声音,震得旌旗猎猎作响: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天子亲卫,是江湖正道,是保境安民的铁血男儿!他们能造甲胄,我们便以血肉之躯破甲!他们能施符咒,我们便以赤子之心破咒!此次出征!就是这逆贼的覆亡之期!”
覃候高举腰间长剑:
“本将问你们:有没有信心,随我踏平此寮,将那叶心远缚于阶下?!”
“有!”“有!”“有!”
“众将士听令——出击!”
立于台下最前端的徐尹策双眼通红,高举“裂空”枪翻身上马,朝前急挥:
“出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