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可不能因为一时好奇就前功尽弃。
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李长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激荡的内力平复下来。他不再看向松鹤楼的大门,而是目光一转,落在了街对面一个卖云南饵丝的小摊上。
“老板,来一碗饵丝,清淡些。”李长生走到摊子旁,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下,声音平静无波。
“好嘞,客官稍等!”摊主是个热情的中年汉子,手脚麻利地开始忙碌。
李长生背对着松鹤楼,看似专注地看着摊主煮饵丝,实则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身后那座酒楼之上。他的耳朵微微抖动,将听力提升到极限。
隐约间,他能听到楼上传来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以及一个清朗声音(应是段誉)带着几分无奈和倔强的说话声,似乎是在与人论酒。另一个豪迈的声音(必是乔峰)时而大笑,声若洪钟,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和嘈杂的市声,也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豪气。
“这位兄台酒量不错,再来三十碗如何?”
“好!兄台既然有兴,小弟奉陪到底!”
断断续续的对话传来,李长生甚至能想象出楼上推杯换盏、酒碗碰撞的激烈场面。他低头看着自己面前这碗热气腾腾、汤汁清亮的饵丝,嘴角不由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带着点荒诞感的笑意。
谁能想到,在这决定两位主角命运走向的历史性时刻,他这位知晓一切的“局外人”,会坐在街对面,安静地吃着一碗价值几文钱的饵丝?
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饵丝软糯,汤汁鲜美,确实不错。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食物本身,品味着米线的清香和汤底的醇和,同时默默运转那无名呼吸法(尚未命名的龟息功),让心跳、呼吸都保持在一种极其平稳舒缓的节奏。
楼上的拼酒似乎进入了白热化。他听到乔峰那标志性的大笑越发酣畅淋漓,也听到段誉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的告饶声,但酒碗碰撞的声音却丝毫未停。空气中,那两股强大的气息也似乎因为主人的情绪而更加活跃,尤其是乔峰那股阳刚霸道的气息,如同一个小太阳,灼灼生辉。
李长生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带着酒意和豪气的“势”从松鹤楼弥漫开来,让街上的行人都下意识地远离了酒楼正门一些,只有他,凭借着呼吸法和系统的辅助,如同激流中的礁石,岿然不动,心境波澜不惊。
他吃得很快,但动作并不匆忙。吃完最后一口饵丝,喝尽碗里的清汤,他取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对摊主道了声“谢”,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目光无意间扫过松鹤楼二楼的窗口时,他的身形有了一瞬间极其微小的凝滞。
只见窗口处,一个穿着灰色旧布袍,却难掩其魁梧雄壮身躯的汉子,正端着海碗,仰头豪饮。侧面望去,国字脸,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正是乔峰!
而就在李长生目光扫过的刹那,那正在仰头饮酒的乔峰,看似随意往下瞥了一眼,目光如同电光石火,恰好与正准备离去的李长生有那么一刹那的交错。
李长生心中剧震,但长久以来锻炼出的“躺平”心态和呼吸法立刻发挥了作用。他仿佛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街景,目光没有任何停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极其自然地转过身,低着头,混入街上的人流,向着城门口的方向不疾不徐地走去。
他的步伐稳健,气息内敛到了极致,心跳都没有丝毫加速,就像一个真正完成采买任务、疲惫归去的普通杂役。
但他能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探究意味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如同实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能看穿人心。
是乔峰!他注意到我了?
李长生不敢有丝毫异动,甚至连加快脚步都不敢,只是维持着原来的节奏,一步步远离松鹤楼。直到走出很远,拐过一条街角,那道如芒在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