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偶尔,他也能从往来客商或是苑中其他仆役的闲聊中,听到一些江湖传闻。比如,丐帮帮主之位悬空,诸长老争执不下;比如,姑苏慕容氏似乎又有了新的动向;再比如,遥远的契丹,萧峰(乔峰)的消息已然断绝…这些曾经与他有过间接交集的人和事,如今听来,却如同另一个世界的故事,遥远而模糊。
他心中并无波澜,只是将这些信息默默记下,作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补充。大部分时间,他的心神都沉浸在照料这些花草之中。观察一朵花如何从蓓蕾到绽放,感受植物生命的顽强与静美,这本身也是一种修行,让他的心境愈发沉淀。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融的。李长生做完记录,正坐在耳房前的石阶上,拿着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削着一块木料。他打算做几个小巧的花签,方便标记一些特殊的品种。
就在这时,苑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有贵客到访。
管事急匆匆地迎了出去,很快,便陪着一位锦衣华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那中年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自带一股贵气,虽未佩戴任何彰显身份的饰物,但行走间龙行虎步,气度不凡。
李长生只是抬头瞥了一眼,便继续低头削他的木签。他认得这人,是这锦绣苑的主人,那位姓段的富商。据说与大理段氏皇族有些远亲关系,在大理城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段老爷似乎心情颇佳,与管事边走边谈,目光扫过苑中竞相开放的茶花,不时点头微笑。
“……此番得蒙皇上召见,实在是荣幸之至。”段老爷的声音隐约传来。
皇上?李长生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是指保定帝段正明,还是…那位即将继承大统的段誉?他心中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皇权更替,与他这个小小的花匠有何干系?
然而,世事往往便是如此,越是想要避开,麻烦有时反而会不经意地找上门。
段老爷一行人渐渐走近李长生所在的耳房区域。忽然,一阵风吹过,将李长生放在身旁石阶上、刚刚写好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记录册子吹翻了几页,其中一页恰好被吹到了小径中央。
一名随从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弯腰拾起。他本想直接合上递还,目光却无意中扫到了册子上的字迹,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那册子上,不仅用清秀工整的字迹记录了花名、日期和状态,还在一些品种旁边,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花朵或叶片的形态,虽只是寥寥数笔,却颇为传神。更引人注意的是,在关于一株生长稍显萎靡的“朱砂紫袍”的记录旁,还备注了一行小字:“根系似有缠结,建议检查盆底,或需分株。”
段老爷也注意到了随从的异样,目光投了过来。随从连忙将册子呈上。
段老爷接过册子,翻看了几页,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抬头,看向刚从石阶上站起身,垂手而立、神色平静的李长生。
“这册子,是你记的?”段老爷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探究。
“回老爷,是小人所记。”李长生躬身答道,语气不卑不亢。
“字不错,画也传神。”段老爷点了点头,又指着那行关于“朱砂紫袍”的备注,“你怎知它的根系可能出了问题?”
李长生依旧低着头,回答道:“小人观察此株月余,新叶生长迟缓,叶色不如旁边同种鲜亮,浇水后恢复亦慢。依据以往经验,猜测或许是根系过于拥挤,影响了吸收。只是小人胡乱猜测,未必准确,还需周伯这等老师傅确认。”
他这番话,既点出了观察依据,又显得十分谦逊,将判断权推给了经验更丰富的周伯。
段老爷眼中欣赏之色更浓。他经营茶花苑多年,自是知道能如此细致观察并做出合理推断的,绝非普通杂役。眼前这年轻人,沉稳内敛,心思细腻,倒是个可造之材。
“你叫李长生?新来的花匠?”段老爷合上册子,递还给旁边的随从,示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