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虽也是蒙古贵族打扮,眼神却比那扎牙笃深沉得多。
扎牙笃见到来人,气势顿时矮了三分,悻悻道:“王保保,你怎么来了?这人形迹可疑,我正要盘问。”
李长生心中一动,王保保?这可是汝阳王府的世子,赵敏的兄长,未来元廷的重要将领。没想到今日在这酒楼之上,竟接连遇到两位重要人物。
王保保目光扫过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这位先生气度不凡,怎会是奸细?扎牙笃,你怕是看错了。”说着向李长生拱手一礼,“在下王保保,家父汝阳王。手下人无礼,冲撞了先生,还望海涵。”
李长生起身还礼:“世子客气了。”心中却暗自警惕。这王保保眼光毒辣,远非扎牙笃那种纨绔子弟可比。
王保保似乎对李长生很感兴趣,竟在他对面坐下:“不知先生高姓大名?从何而来?”
“鄙姓木,草木之木,名常青。”李长生用了化名,“四海为家,游历至此。”
“木先生...”王保保沉吟片刻,忽然道,“先生非常人也。我观先生气度,似与武当张真人有几分相似,莫非是修道之人?”
李长生心中微凛,这王保保果然厉害,竟能从他身上看出与张三丰相似的气质。他淡然道:“世子过誉了。在下不过略读些道藏,岂敢与张真人相提并论。”
两人交谈间,扎牙笃被冷落在一旁,脸色越发难看,终于冷哼一声,带着手下拂袖而去。
王保保不以为意,反而与李长生聊起了道家经典。令李长生惊讶的是,这位蒙古世子对汉文化了解颇深,不仅熟读经史,对道家思想也颇有见解。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王保保引用道德经,目光却若有深意地看着李长生,“先生以为,如今这天下大势,是在‘无欲’中见其妙,还是在‘有欲’中见其徼?”
李长生听出他话中有话,是在试探自己对天下大势的看法。他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妙与徼,不过是一体两面罢了。”
王保保眼中精光一闪,正要再问,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军校匆匆上楼,在王保保耳边低语几句。
王保保脸色微变,起身向李长生拱手:“木先生,府中有事,今日暂且别过。先生若在大都盘桓,可来汝阳王府一叙。”说罢留下一个地址,便匆匆离去。
李长生独坐窗前,看着王保保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这位汝阳王世子显然不是易与之辈,今日一番交谈,看似随意,实则处处试探。
他结账下楼,漫步在繁华的街市上。大都的繁华之下,暗流汹涌。六大门派与明教的冲突一触即发,蒙古朝廷对江湖势力的监控也日益严密,而汝阳王府更是这漩涡的中心。
行至一处书肆前,李长生信步走入。书肆不大,书架上的书籍却颇为丰富,经史子集、医卜星相,应有尽有。他随手翻看,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一本看似普通的《南华经》上。
这本书的装帧与其他书籍并无二致,但书脊处的磨损痕迹却有些异常。李长生神识微动,立刻感知到书中夹着什么东西。
他买下这本书,走到无人处翻开,果然在书页中发现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绢布上以细密的小字记录着一些信息,竟是明教在大都的几个秘密联络点,以及近期各派高手的动向。
李长生心中了然,这书肆恐怕是某个情报组织的联络点,这张绢布应是准备传递给特定人员的。他无意卷入这些纷争,正要将绢布放回原处,忽然心念一动。
绢布末尾的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疑似前朝遗宝,藏于西山古寺,图在王府。”
前朝遗宝?李长生想起那本前人游记中关于“不老长春谷”的记载,心中微动。莫非这与长春谷的线索有关?
他将绢布内容记下,然后将书放回原处,悄然离开。无论这情报是真是假,西山古寺都值得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