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喻的情绪。并非愤怒,也非同情,更像是一种……见证历史轮回的淡漠感慨。
“张无忌教主呢?”他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心头的名字。
韩山童神色一黯,摇了摇头:“张教主……他早已不理教务多年。自他与赵姑娘……呃,与蒙古郡主退隐之后,便再无音讯。有人说他们去了海外仙岛,也有人说他们早已……教中兄弟,都盼着教主能回来,主持公道……”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显然,他们早已不抱希望。
李长生默然。果然如此。张无忌的性格,本就不适合这波谲云诡的政治斗争,他的退隐,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只是苦了这些依旧信奉着他、信奉着明教教义的底层教众。
明朝的建立,对他李长生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个朝代更替罢了。从宋到元,再到明,他见证过太多的兴衰起落。王朝有代谢,江山有易主,唯有他,依旧在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这些凡尘俗世的权力争斗,恩怨情仇,在他数百年的生命刻度上,不过是些微小的涟漪。
然而,这丝涟漪,今日却真切地拍打到了他的面前。这些明教教徒的鲜血,元军的刀兵,以及那隐藏在背后的、可能与幽冥教有关的阴寒力量,都在提醒他,即便他想要“躺平”,这世间的纷扰,也总会以各种方式找上门来。
“追杀你们的,除了元军,可还有其他人?或是……使用某种阴寒掌力之人?”李长生换了个问题,将思绪拉回当下。
韩山童愣了一下,努力回想,随即肯定地点头:“有!前辈明鉴!除了这些元狗,确实还有几个身手诡异、掌力带着一股子阴寒邪气的家伙,像是头目,躲在军队后面指挥。我们有几个兄弟,就是中了他们的掌力,浑身冰冷,伤口发黑,很快就……就不行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李长生点了点头,心中了然。幽冥教的触手,果然伸得很长,甚至能与元廷残余势力勾结。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浑。
他看了一眼这些惊魂未定、前途渺茫的明教教徒,又看了看这片被血染红的雪地。救,是出于一时之仁,也是为了避免此地暴露,引来更多麻烦。但如何安置他们,却是个问题。带回秘境是绝无可能的。
“此地不宜久留。”李长生开口道,声音依旧平静,“元军虽退,难保不会卷土重来。你们有何打算?”
韩山童与其他幸存者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茫然与绝望。中原回不去,塞外是绝地,这茫茫昆仑,又能去哪里?
李长生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他伸手指向西方更深处,那片连绵不绝、云雾缭绕的雪山:“由此向西,穿过三座雪山,有一处山谷,背风向阳,有水源,可暂避风雪。谷中有几种草药,可疗伤止血。” 他顿了顿,从怀中(实则是从储物空间)取出几个小玉瓶,递给韩山童,“这是些寻常伤药,外敷内服,可助你们恢复。能否活下去,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这并非他心慈手软,而是遵循“以最小代价化解因果”的原则。指条生路,赠些药物,了却此番援手之缘,避免他们因绝望而做出什么不智之举,或是死在此地污染环境。
韩山童接过玉瓶,入手温润,知非凡品,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又要跪下磕头:“多谢前辈!前辈大恩,我等没齿难忘!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李长生摆了摆手,转身欲走:“山野之人,名号不足挂齿。记住,今日之事,勿要对人提起。”
他的身影在雪地中几个闪烁,便已消失在密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韩山童等人朝着他消失的方向,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这才相互搀扶着,收拾起同伴的遗体,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朝着李长生所指的西方,艰难前行。
山林重归寂静,只有风卷起雪沫,轻轻覆盖着之前的战斗痕迹。
李长生回到秘境入口,并未立刻进入。他站在迷雾边缘,回望了一眼西方那群蹒跚的身影,又抬眼望向东南方向,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