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那艘属于我们的飞船走去。
身后，那颗纯净的心脏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奏响着的安魂曲，为这个正在死去的星球，也为那位终于得到安眠的监工，送上最后的祝福。而我的手中，正握着通往下一个舞台，也是这片宇宙终点的门票。
返回的路途，比来时要安静许多。那贯穿整个星球地底的、沉闷如心脏搏动般的震颤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对的死寂。
之前那些从破裂管道中流淌出的粘稠液体，也停止了无意义的循环，凝固在墙壁上，像一幅幅抽象的、停止了时间的油画。
空气中腐朽与衰败的气味似乎也淡了许多，只剩下纯粹的、金属冷却后的冰冷。
我们仿佛正穿行在一座刚刚举行完葬礼的巨大陵墓中，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尘埃之上。
重新回到“清道夫”那简陋的机库，那扇被我抹去的巨大闸门依旧是一个空洞的、通往外界灰暗天空的画框。
那些被吓破了胆的宇宙海盗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武器和几处能量武器误击造成的焦黑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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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艘作为巢穴的飞船，此刻看起来更像一头被拔了牙的野兽，安静地趴窝在角落，再无半分凶悍。
而我们此行的座驾，那艘被我们“借”来的小型货运船，则静静地停在机库中央，等待着它的新船长。
它实在算不上一艘漂亮的飞船。船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撞击坑和粗糙的焊接补丁，一边的主引擎外壳还有一大块凹陷，整体造型就像一个被随意捏扁了的金属罐头。
Doro却毫不在意，她绕着飞船跑了一圈，小手在冰冷的船壳上摸来摸去，脸上满是新奇。
“人~，我们的新家好酷啊！它会飞得很快吗？”
“会的。”
我淡淡地回答，走到登船梯前，舱门在我靠近时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一股机油、汗水和劣质食物混合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显然，它的前任主人并不怎么爱干净。
我对此毫不在意，牵着Doro走了进去。
飞船的驾驶舱狭小而混乱。
主控台上的屏幕布满了裂纹，各种用途不明的拉杆和按钮被磨得油光发亮，几根颜色各异的线缆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随着我们走动的震动轻轻摇晃。
驾驶座的皮革早已开裂，露出了里面黄色的海绵。
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一种“能用就行”的粗犷与潦草，是这个垂死宇宙中，挣扎求生的真实写照。
我直接坐上驾驶座，没有去理会那些复杂的按钮。
我将左手平放在冰冷的主控台上，闭上眼睛，将我的神识如同潮水般蔓延出去。
刹那间，这艘飞船的每一个零件，每一条线路，每一个芯片的构造与功能，都在我的脑海中被解析、重构，变得清晰无比。
它的动力系统、维生系统、导航系统……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我身体的延伸。
这种感觉，远比阅读任何操作手册都要来得直接和透彻。
很快，我便找到了导航系统的核心插槽。
我拿出那枚温润的菱形水晶，轻轻地按了进去。
水晶与插槽完美契合，发出一声微弱的“咔哒”声。
下一秒，驾驶舱内所有的屏幕都闪烁了一下，接着同时亮起。
原本满是裂纹的主屏幕上，不再是杂乱无章的系统代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无垠的黑暗宇宙。
无数破碎的星体残骸、混乱的能量星云在其中缓缓漂浮，而在这一切的背景之上，一条由无数光点汇成的金色丝线，从我们所在的位置延伸出去，蜿蜒着指向黑暗的最深处。
“哇！是星星！”
Doro趴在我的座椅靠背上，小脑袋凑到屏幕前，湛蓝的眼眸里闪烁着比屏幕里的星图还要璀璨的光芒。
“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