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们只是稍微大一点的垃圾,扫起来费点力气而已。”
Doro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被星图里一颗闪亮的星星吸引了注意力。
我收回目光,将手放在了跃迁引擎的启动杆上,缓缓向前推去。
“坐稳了。”
随着我话音落下,飞船猛地一震,窗外的星空瞬间被拉长、扭曲,化作无数道流光溢彩的光线,将“欧润吉号”彻底吞没。
我们冲进了一条由数空间跃迁的通道并非一条平滑的隧道。
在我的感知中,它是无数个时空断层被强行缝合在一起的粗糙疤痕。
狂暴的能量在通道壁上冲刷,偶尔会撕开细小的裂口,泄露出混沌的、属于空间夹层的虚无气息。
寻常的飞船在这种环境下,就像是在风暴中航行的独木舟,只能祈祷结构足够坚固。
然而,“欧润吉号”却异常平稳。一层薄薄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无形之力包裹着船身,将所有足以撕裂钢铁的能量乱流都抚平为温顺的溪流。
我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乔治正脸色发白,双手死死抓着控制台的边缘,独眼之中充满了对这种超高速旅行的生理性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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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Doro则截然相反,她将脸蛋贴在舷窗上,看着那些扭曲的光线,发出阵阵开心的笑声,仿佛在欣赏一场宇宙中最绚烂的烟花。
跃迁的结束,比开始时更加突兀。
没有任何预兆,包裹着飞船的七彩光流瞬间崩碎,视野由极致的动化为极致的静。
强烈的惯性让船身猛地一沉,船舱内响起了几声金属疲劳的呻吟。
乔治干呕了一声,差点瘫倒在地,而Doro则像个不倒翁一样晃了晃,又稳稳地站住了。
“我们……我们到了?”
乔治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随即,那只独眼中仅存的一点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纯粹的惊骇。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没有恒星,没有行星,只有一片漆黑的天鹅绒幕布,以及悬浮在这幕布之上的……死亡。
这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坟场。
无数艘庞大到超乎想象的战舰残骸,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巨兽骸骨,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中。
有的被拦腰截断,断口处光滑如镜,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神刃斩过;
有的则像被烈火焚烧过的蜂巢,船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窟窿,从内部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幽暗;
更远处,一艘航母级的巨舰整个舰首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扭曲的龙骨结构,无声地诉说着它在最后一刻所遭遇的恐怖。
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金属在虚空中锈蚀亿万年后所呈现出的、单调的灰与黑。
“是……是真的……第一帝国舰队的坟场……”
乔治的牙齿在打颤,他喃喃自语,仿佛在梦呓,“传说……传说这里的空间是不稳定的,那些战死的怨灵会化作幽灵船,攻击所有闯入的活物……”
“人~,那些大船都坏掉了呀。”
Doro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她指着一艘断成两截的驱逐舰,“它们看起来好可怜。”
我的目光扫过这片钢铁的墓地。
我的神识如水银般铺展开来,渗透进每一寸空间。
我能“听”到,这里残留着无数混乱的法则碎片,时间与空间的结构像一件破烂的衣服,到处都是漏洞。
偶尔,会有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一闪而过,那是一个士兵临死前的怒吼,或是一段绝望的求救信号,在时空的褶皱里回荡了千万年,才偶然泄漏出一丝微不可闻的余音。
这些,就是乔治口中的“幽灵信号”。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驾驶舱的寂静。
“警告!侦测到高能反应!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