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外壳硌着我滚烫的掌心。
我看着她还带着一丝未脱稚气的、此刻却毫无生气的脸庞。
我听着周围依旧持续不断的、震耳欲聋的崩塌声、爆炸声、以骸的嘶吼声、人类临死前的惨叫声……
这一切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变得模糊、遥远、与我无关。
我的世界,在我眼前,天翻地覆后,只剩下这片小小的、被鲜血浸透的焦土,
和这个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不会再笨拙地叫我“荆哥”、不会再分享她那干巴巴饼干、最终却用命换了我这条烂命的丫头。
丁尼?自私?生存?
我曾经信奉如真理的一切,在这一刻,变成了最可笑、最苍白、最肮脏的垃圾,狠狠砸回我自己脸上。
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愧疚感和无力感,如同零号空洞本身张开的巨口,将我彻底吞噬、嚼碎。
我没有哭,只是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像是被那块砸下来的残骸正面击中,碾碎了所有的内脏,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像是被撕裂般的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