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一群人只是远远的跟着他们,没有上前。
奥利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几天的家主
就……好像一个正常人
不会脾气暴躁扔东西,阴晴不定的把人喂鱼,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
正常的让他有点不习惯
他光研究现在身边那位吃什么?穿什么?就要研究一天。
还会暗搓搓打扮自己,把自己那黑白灰的衣柜全部换了。
一直被拒绝,一直被冷脸,也没有生气,要是庄园里的女佣得了她一句“谢谢”,都要瞪人家一眼。
活脱脱一个争宠的小朋友,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主人有这么年轻的一面。
他几乎要热泪盈眶,这是什么祖宗级别的人物。
这可是他们的祖宗啊
祖宗本宗·周江迎着阳光,眉头轻拧。
双手插兜,慢悠悠在沙滩上走着,北肆落后周江一步跟在她后面。
太阳微斜,落在两人肩上,像无数个逃命之后的闲暇。
那时候的辛笙还很喜欢缠着周江给她讲故事,北肆只是顺带听到的。
那时候的辛笙穿着不知道从什么动物的皮,仰着脸问过周江,“姐姐,大海长什么样?”
渴望又好奇的眼神,周江摇摇头,“我也没去过。”
辛笙似懂非懂,“是和你眼睛一样的蓝色吗?”
北肆从回忆里抽身,靠在搭建木式围栏,草绳绕着木桩,多了一份质朴原始。
这个人怎么可能不像大海呢?
微风轻抚,泛起涟漪,大海和长空渺茫地联在一起,溶合在蔚蓝色的雾霭之中,天空飘过几缕缱绻的白云,几只海鸥掀动着雪白的翅膀在自由地翱翔。
没有什么比得上这片海
“姐姐,我们上次的谈话得再来一次。”
北肆的视线由远及近,难得的温和,眉梢里压不住的艳丽,多了几分危险感。
这才是这些年在洲肆意妄为的芬尼安家主该有的样子。
周江微不可察抿了抿唇,“为什么?”
心里烦躁缠绕着,她掩下心绪波动。
她真是讨厌极了老不死的那些药剂,至少轻而易举就能让她的情绪变得难以控制。
而抽丝剥茧一点点的情绪不够让周江自毁,偏偏能让她越发厌恶自己。
北肆偏了偏头,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上次是骗你的。”
“我骗了你。”
他好像还把自己当成当年的那个会躲在周江身后的小男孩。
“我没有出卖你们,剩下的人也不是我弄死的,他们本来就会死。 ”
北肆是把伤疤刻到骨髓里的人,他不会忘记任何和眼前人有关的事。
哪怕是些不好的回忆
哪怕他们离自由,仅有一步之遥。
哪怕他其实当初也有把握逃出去
他继续说,“他当时的挑选已经结束了,不出意外所有人都会成为他的实验品。”
北肆斟酌了一下,“他们死在实验台上,就像你经历的那样。”
不是每个人都恰好身体里有那么一份不知名的抗体的,周江有,然后呢?
死不如生,一遍一遍被当做小白鼠。
他当时不敢出现在姐姐面前,只敢远远的望一眼,加上他自身难保。
“炸弹不是我改的位置,那一百多条人命,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千个人里,拼命活下来的人百来号人没一个人走到最后。
北肆不同情,不在意。
但是这么多人的罪孽也不能扣她头上,她会夜夜难安的。
“所以呢?”
周江没怎么在意,冷清的眸子里无悲无喜,指节搭在木质栏杆上。
冷淡无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