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每一次加密通讯,都让他如履薄冰。
而沈如晦这边,在方清河这种“有限度坦诚”和积极引导的治疗下,似乎进入了一种相对稳定的平台期。她不再激烈地抗拒怀孕的事实,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母性的温情。她只是被动地、甚至是麻木地接受着身体的变化,按时进食(尽管依旧很少),配合检查。对于过去,她依旧困惑、恐惧,但那种歇斯底里的崩溃状态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内敛的哀伤和一种沉默的坚持。
她偶尔会向方清河提出一些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机锋的问题。
“方医生,如果……一个人做了很坏很坏的事,他还有资格……要求别人留在他身边吗?”
“是不是有些‘保护’,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这些问题,让方清河无言以对,只能报以沉默,或者用一些关于人性复杂和心理创伤的理论来泛泛而谈。他知道,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艰难地思考着她与那个记忆中模糊男人之间的关系,思考着“保护”与“束缚”的边界。
这场无声的博弈,在南洋温暖的阳光下,在看似平静的疗养院日常下,悄然进行着。一方在小心翼翼地探寻真相和出路,另一方在沉默中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未知的审判或转机。而远在江北的那双无形的手,依旧牢牢掌控着风筝的线,随时可能收紧,将这脆弱的平衡彻底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