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军猛地推开病房门,军靴踏地的声音在走廊上格外清晰。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空荡的走廊,厉声喝道:谁开的枪?!谁敢在这里闹事!
许叔叔!是我!苏清浅清脆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许文军眯起眼睛,看到苏清浅拉着一个高大男子的手快步走来。
他微微抬手,暗处传来几声轻微的声,埋伏的警卫收起了武器。
清浅?许文军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谭啸天身上,这位是......
叔叔,我把谭啸天带来了!苏清浅兴奋地拉着谭啸天往前一步,他没事,活得好好的!
许文军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早上明明告诉苏清浅许可国已经......等等,这丫头当时好像根本没提谭啸天还活着的事?
你......许文军上下打量着谭啸天,喉结滚动了一下,就是谭啸天?
他盯着那张与老首长年轻时七分相似的脸,喃喃道:确实有几分相像......
叔叔!苏清浅急切地拽着许文军的袖子,快带我们去见爷爷吧,谭啸天能治好他!
许文军眼神闪烁:他会医术?
当然!苏清浅急忙解释,上次我中毒差点死了,就是他救的我!
许文军突然笑了笑,挡在病房门前:不用了,老爷子病情已经稳定了,咱们在外面等会儿吧。
谭啸天眼神一凛。苏清浅也愣住了。
这不对劲,电话里许叔叔明明说爷爷快不行了......
谭啸天鼻翼微动,神识悄然展开。
病房里......没人?
里面是不是有医生在治疗?谭啸天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对,正在做护理。许文军回答得太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谭啸天猛地出手,一把揪住许文军的衣领: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谭啸天!苏清浅惊呼,别这样对长辈......
但谭啸天充耳不闻,拖着许文军就往病房里闯。
苏清浅急忙跟上,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谭啸天一脚踹开病房大门,木门撞在墙上发出的巨响。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房间,果然没有医生,只有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静静躺在病床上,旁边站着个手足无措的护士。
爷爷!苏清浅惊呼一声,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她扑到病床前,颤抖的手抚上老人凹陷的脸颊。
许国强静静地躺着,曾经威严的面容如今只剩下皮包骨。
他颧骨高耸,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爷爷!您怎么了?苏清浅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颤抖着将手指探到老人鼻下,随即像触电般缩回手,他...他是不是不行了?
谭啸天的大脑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他机械地走到病床前,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来晚了。
这个念头像尖刀般刺进他的心脏。
如果他没和苏清浅争执那么久,如果他早点放下那些无谓的骄傲...
他缓缓握住老人枯枝般的手腕,触感冰凉。
一滴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砸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昨晚...许文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一向刚毅的军人此刻佝偻着背,仿佛一夜老了十岁,有人打电话告诉老爷子...说你死了。
许文军抹了把脸:老爷子当场就心脏病复发...我们紧急送医,但...
他的声音哽住了,医生说...没希望了...
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发出的单调声。
许文军深吸一口气:他临走前...一直念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