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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们没有任何面容,也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唯有一双如同纯净水晶般的眼眸,平静地扫视着下方的大地。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中游离的规则之力都仿佛被冻结、驯服,连风沙都停止了流动。
为首的构装体抬起光铸的手臂,指尖对准下方荒原上一小片仍在微微蠕动的“彼岸”血肉组织。没有吟唱,没有蓄力,一道纤细却纯粹的白光从指尖射出,瞬间击中目标。
白光过处,那片“彼岸”血肉连同其依附的土壤、岩石,甚至周围空间的微观规则,都在瞬间被“抹除”——不是毁灭,不是蒸发,而是从根本上被“归整”为最基础、最“有序”的能量粒子,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气中。原地只留下一个绝对光滑、绝对规则的半球形坑洞,边缘没有任何多余的碎屑,仿佛天生如此。
几乎在同一时间,昆仑山脉深处的自然能量泉眼旁,一个依附泉眼能量生存的小型庇护所里,人们正惊恐地望着天空中降下的第二个光铸构装体。这个泉眼是自然演化的规则节点,能滋养周围的生物,庇护所里的几十名觉醒者和普通人一直在此安居乐业。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在这里生存!”庇护所首领颤抖着抬起双手,试图沟通。
但构装体的水晶眼眸只是冷漠地扫过泉眼,以及因泉眼能量而产生轻微异化的植物和动物——在它的判定体系里,这些都是“规则异常点”。
“检测到非标准规则富集,存在熵增风险。执行净化。”冰冷的机械音直接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下一刻,炽盛的白光爆发,瞬间覆盖了整个泉眼区域。光芒散去,曾经喷涌着灵能的泉眼彻底干涸,异化的动植物化为最普通的尘埃,那个存在了近十年的小型庇护所,连同里面的几十条生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绝对“有序”的土地。
曙光基地的控制室内,卫星和远程探测法术传回的画面实时播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看着那冰冷无情的“净化”过程,所有人都遍体生寒,一股绝望的气息悄然蔓延。
“天使……这哪里是天使,分明是收割者……”有人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陈远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通过维度灯塔的感知网络,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光铸构装体所过之处,世界原本丰富的“色彩”正在被剥夺,规则的“多样性”正在被强行统一,万物都在向单调、刻板的“绝对秩序”靠拢。
这就是“净化序列”的降临,是绝对秩序对多元文明的无情碾压。陈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与愤怒,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通知所有作战单位,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告诉‘巡天者’总部,谈判已经结束,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