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卡车从肋骨上碾过,又像是烧红的铁丝穿过太阳穴。
赵佳贝怡猛地吸气,吸入的却是硝烟、血腥和焦糊的味道。她剧烈地咳嗽,每咳嗽一下,胸口就像被撕裂一样,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眼皮像粘了胶水,费了好大劲才睁开一条缝。
灰蒙蒙的天压得很低,乌云里,不时有机翼上印着太阳旗的老式战机呼啸而过。这不是她熟悉的隐形战机,而是二战时期的日本零式战机。投下的阴影像死神的披风,扫过废墟。
她趴在一个冰冷的弹坑里,碎石硌着下巴,后脑勺的伤口还在渗血,流进衣领里,黏糊糊的。白大褂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沾满了黑褐色的污渍,下摆破了个大洞,露出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掌心空空的,那个银色挂坠不见了,只留下一道莲花印在皮肤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她低声咒骂,声音嘶哑。这是哪儿?爆炸的冲击波把她抛到了三层楼高?可这里的天空……怎么会有这种战机?她只在历史纪录片里见过,二战时期的日本零式战机。红太阳标志随着战机的俯冲,在地上投下移动的光斑,像是个催命符。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地面震动,弹坑里的碎石跳了起来,有颗小石子崩到了她脸上。她挣扎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断壁在火光中崩塌,烟尘遮天蔽日,像是一幅被墨水泼过的画。断墙上还挂着半面旗帜,青天白日的图案被弹孔打得千疮百孔,布边卷曲,却依然在风中飘扬,仿佛在跟炮火抗争。
赵佳贝怡的脑袋像被重锤击中,嗡嗡作响。这面旗……是民国的?她不是在做梦吧?或者是爆炸引发的幻觉?但身上的疼痛和空气中的味道是真实的——火药的硫磺味,血液的铁锈味,还有东西被烧焦的糊味,混合在一起,让她喉咙发紧。
“医护兵!医护兵在哪儿!”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哑呐喊,穿透了炮火的轰鸣,像根烧红的针,直直扎进她的耳膜。
“救救我们连长!他快不行了!血止不住啊!”
医者的直觉就像条件反射,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恐惧和迷茫给压过去了。赵佳贝怡扶着弹坑边儿站了起来,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刚站稳差点又栽倒——那种时空错位的晕眩感就像海浪一样涌过来,胃里翻天覆地,差点把前几天的饭都吐出来。
她靠在坑壁上喘了两口,白大褂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响,就像一块破旧的旗帜。不远处的战壕里,几个穿着灰军装的士兵围着一个伤员,手忙脚乱地用布条按着什么,血顺着指缝滴答下来,在泥土里积成一小滩,还冒热气呢。
“让开!我是医生!”她朝那边儿喊,声音不算大,但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
没人听见,炮火声太响了,士兵们的哭喊声和嘶吼声混成一团,就像一台失控的绞肉机。赵佳贝怡咬了咬牙,拼尽全力,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脚底的石子划破了草鞋,脚心出血,她却感觉不到疼。眼前只有那片越来越大的暗红色,和士兵们绝望的脸。
有个小士兵,看起来才十七八岁,脸上还有婴儿肥,眼泪和泥水混着流进嘴里,却死死地按着自己的袖子捂在连长的伤口上,袖子早被血染红了,红得发黑。“连长,你挺住啊!挺住啊!”他的声音都哑了,就像粗砂纸磨铁片。
“都别动他!”赵佳贝怡跪在地上,撕开自己的白大褂下摆,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炮火中特别刺耳,“谁有干净的布?有烈酒吗?火!给我火!”
士兵们愣住了,估计没见过这么狼狈、浑身是伤的女医生突然冲进战壕。有个络腮胡的士兵甚至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嘴里嘟囔着:“这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吗?还是个带伤的仙女?”
“快啊!”赵佳贝怡吼了一嗓子,手指已经摸到了连长的颈动脉——微弱,但还在跳动。她不能让他死,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她是医生,救人是她的本能,这比时空错位还强烈。
那个十七岁的小兵反应最快,递过一个水壶:“有、有酒!连长珍藏的茅台,说要等打了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