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凑得很近,能看见他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你是医生?”
赵佳贝怡猛地回神,点了点头:“嗯。”
“跟我们走。”他没多余的话,转身就走,“前面有临时医疗点,缺人手。”
赵佳贝怡赶紧跟上,眼睛还忍不住往他胳膊上瞟。那臂章被他的袖口盖住了,只露出个角,可那点红色,像烙铁似的烫在她眼里。
“麻队长,这个女医生……”旁边有个兵小声问,大概是觉得带着个女的不方便。
“叫麻明福。”汉子头也不回,“她能把段连长从鬼门关拉回来,就比你们这帮只会扛枪的强。”
麻明福。赵佳贝怡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跟着队伍往前走,她发现这些人不仅动作利索,还特别有规矩——遇见老百姓的尸体,会停下来埋掉;看到散落的枪支,会分类收好;甚至有个小兵,还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了一个受伤的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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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经常来这边?”赵佳贝怡忍不住问旁边抬担架的兵。
“嗯,我们是机动队,哪儿打得凶就往哪儿去。”小兵挺年轻,脸上还有青春痘,“麻队以前是……”他刚要说,突然被前面的麻明福瞪了一眼,赶紧闭了嘴,脖子都红了。
赵佳贝怡心里的疑团更大了。这个麻明福,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的队伍到底是什么来头?敢在臂章上绣红星,还敢在国军的地盘上这么自在地活动……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片废弃的村子,村口挂着面红十字旗,被风吹得猎猎响。“到了。”麻明福指着一间还算完整的瓦房,“里面有药,你看着用。”
赵佳贝怡刚要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麻明福的声音:“那针……你还有吗?”
她猛地回头,正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深,像两口老井,里面藏着太多东西——疲惫,狠劲,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期盼。
赵佳贝怡的心沉了沉。他果然是冲着青霉素来的。她摇了摇头:“没了,就一支。”
麻明福的眼神暗了暗,没再说啥,转身去安排别的事了,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赵佳贝怡走进瓦房,里面已经有几个伤兵躺在地上,呻吟声此起彼伏。她刚拿起绷带,就听见外面传来麻明福的声音,很低,却能听清几个字:“……延安那边……药……尽快……”
延安!
赵佳贝怡手里的绷带“啪”地掉在地上。
真的和延安有关!
她捡起绷带,手却在抖。这个麻明福,很可能是潜伏在国统区的共产党员,或者至少是和那边有联系的人。在这个年代,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他带着这样一支队伍,臂章上绣着红星,冒着风险在前线救人,还惦记着她的青霉素……赵佳贝怡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复杂的漩涡里。
窗外的风还在刮,夹杂着远处的炮声。赵佳贝怡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伤兵,又想起麻明福胳膊上那个神秘的臂章,心里乱得像团麻。
她走到一个年轻伤兵面前,他的腿被炮弹片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血还在往外渗。赵佳贝怡蹲下身,用清水冲洗伤口,伤兵疼得直抽气,却咬着牙没喊出声。
“忍忍,很快就好。”她轻声说,像在安慰小时候生病的弟弟。
“没事,医生你尽管弄。”伤兵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麻队说,能活着见到医生,就比啥都强。”
赵佳贝怡的心颤了一下。她抬头看向窗外,麻明福正在给几个兵分发干粮,动作粗鲁,却把最大的那块饼递给了一个年纪最小的兵。
这样的人,会是……
“医生,你看这个。”一个兵拿着块碎布跑进来,上面包着些草药,“麻队说这个能止血,你看能用不?”
赵佳贝怡接过来看了看,是蒲公英和艾草,确实有消炎止血的作用。“能用,谢谢。”
“嘿嘿,麻队懂的可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