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动作顿了顿:“能治感染,只要用得及时。”
段安瑞没再问,只是看着窗外,眼神飘得很远,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开了。
起初是楼下的老头,看见每天有人来送药,偷偷问护士姑娘:“楼上那位女先生,是不是会仙法?”
护士姑娘嘴不严,把段安瑞起死回生的事说了出去。没过三天,整个租界边缘都在传:有个穿白大褂的短发姑娘,一针就能救活快死的人,比华佗还神。
这天早上,赵佳贝怡刚给段安瑞换完药,就听见楼下吵吵嚷嚷的。她走到窗边往下看,吓了一跳——楼门口围了不少人,有拄着拐杖的,有抱着孩子的,都伸长脖子往楼上瞅,像是在看什么稀奇。
“赵医生!”老头在楼下喊,声音带着哭腔,“您快下来看看吧!张太太家的娃快不行了!”
赵佳贝怡犹豫了一下。她没资格在这里行医,而且……人多眼杂,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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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段安瑞忽然开口,“能救一个是一个。”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有分量。赵佳贝怡咬了咬牙,抓起药箱跑下楼。
人群自动让开条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孩子小脸烧得通红,呼吸快得像拉风箱。“医生!救救我的娃!”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洋医生都说没救了……”
赵佳贝怡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烫得吓人。再看孩子的脖子,有个明显的伤口,周围红肿得发亮,是典型的细菌感染引发的败血症。
“有烈酒吗?干净的布?”她一边问一边打开药箱。
周围的人七手八脚地递东西,有人跑回家拿酒,有人扯下自己的干净汗巾。赵佳贝怡没犹豫,用烈酒给孩子的伤口消毒,又从药箱底层摸出最后一点青霉素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伤口上。
“这……这是啥?”有人小声问。
“仙丹!”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里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
赵佳贝怡没理会,仔细包扎好伤口,又让女人给孩子喂点温水。“别让他着凉,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
女人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走了,围观的人却没散,反而围得更紧了。
“医生,我家老头子烂腿能治不?”
“我闺女总发烧,您给看看呗?”
七嘴八舌的请求像潮水似的涌过来,赵佳贝怡看着一张张焦急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想起实验室里的恒温培养箱,想起那些标着“实验专用”的药剂。那些她曾经觉得理所当然的东西,在这里却成了奢望。可她手里还有知识,还有那几颗藏在口袋里的菌丝种子——那是穿越时从培养皿里刮出来的,用营养液泡着,还活着。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疯狂地滋长:她要在这里开个诊所。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下去了。太危险了。租界里鱼龙混杂,日本人、法国人、帮派分子……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可看着眼前这些期盼的眼神,她又狠不下心。
回到楼上,段安瑞正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阳光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军装上没洗干净的血渍。
“想好了?”他头也没回地问。
赵佳贝怡吓了一跳:“想好什么?”
“开诊所。”段安瑞转过头,眼神亮得惊人,“我听见了。”
赵佳贝怡的脸有点烫:“我……”
“开吧。”他打断她,语气很平静,“这里需要医生,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可太危险了。”赵佳贝怡说出自己的顾虑,“日本人要是知道我有青霉素……”
“有我在。”段安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还有麻队长。”
提到麻明福,赵佳贝怡想起那个神秘的臂章:“他……到底是什么人?”
段安瑞的眼神闪了一下,没直接回答:“是能信得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