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过来,日夜守着,保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他起身时,突然凑近赵佳贝怡,唾沫星子喷到她脸上:“那些拿日本人饷银的探子,也该教教他们什么叫‘租界规矩’了——这儿是杜先生的地界,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
果然,第二天一早,这俩汉子就来了。黑短打的叫阿武,烟卷里总塞片薄荷叶子,抽起来一股子凉飕飕的味;灰布衫的叫阿强,腰间鼓鼓囊囊的,谁都知道藏着家伙,走路时枪套磨得腰带“沙沙”响。
两人不进店,就守在对面墙根,见了穿和服的就吹声口哨,遇着形迹可疑的就上前搭话。有次个戴礼帽的便衣想往诊所后巷钻,阿武上去拍了拍他肩膀,不知道说了句啥,那便衣脸都白了,头也不回地跑了,礼帽掉在地上都没敢捡。
沙春燕趴在阁楼窗上看了半晌,戳了戳马博文:“你看那俩人,站得跟门神似的,刚才那便衣吓得跟兔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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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博文正给伤员换药,镊子夹着棉球的手顿了顿:“赵医生说,这叫‘借虎皮’。杜先生就是那老虎,咱们借他的势,能挡不少麻烦。”
话刚说完,就见清水百合从外面进来,白大褂的领口系得比平时紧,跟勒着脖子似的。路过门口时,她目光在阿武和阿强身上绕了圈,脚步明显快了几分,跟后面有狼追似的。
她走到药柜前,拿起账本假装核对,指尖在纸页上划来划去,半天没翻一页:“赵医生,昨天的纱布消耗有点多,要不要再领些?库房里的好像不多了。”
赵佳贝怡正给针管消毒,沸水在铁锅里“咕嘟”冒泡,蒸汽把脸熏得发红:“不用,库房还有存货。对了,你昨儿说头疼,今天看着还是脸色差,要不回去歇两天?我让春燕替你。”
清水百合的笔在账本上划了道歪线,跟蛇似的:“没事,忙起来就好了。”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阿武正冲她这边弹烟蒂,火星子落在脚边,像在说“老实点”。
接下来的几天,诊所周围清静得反常。那些总在巷口晃悠的陌生面孔不见了,连日本宪兵查街都绕着走,皮鞋声远远听见就拐了弯。阿武说,是他们哥俩“请”那些探子喝了顿茶,在茶馆后巷“好好聊了聊规矩”。
“聊规矩?”沙春燕给阿强端茶时忍不住问,眼睛瞪得溜圆。
阿强接过粗瓷碗,笑得露出两排黄牙,牙上还沾着烟油:“就是让他们知道,有些地方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他往诊所门口努了努嘴,“赵医生是杜先生看重的人,动她,就是动杜先生的脸面,在租界这地界,没人敢跟杜先生叫板。”
清水百合的行动也收敛了。不再往库房钻,整理药品时规规矩矩,连看赵佳贝怡的眼神都带着股刻意的恭敬,跟换了个人似的。只是有次给伤员打针,针头差点戳到自己手,手心里的汗把针管都打湿了,滑溜溜的差点没握住。
赵佳贝怡看在眼里,心里却跟揣着块冰似的。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青帮的护符再硬,也挡不住日本人的死缠烂打,更拦不住清水百合那颗已经盯上猎物的心——狼崽子盯上肉,哪有轻易松口的?
夜里关了门,赵佳贝怡让沙春燕和马博文先睡,自己往库房走。阿武和阿强还守在外面,烟卷的红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两颗悬着的星。
她摸出那枚百合金属片,在油灯下看了看。边缘被李思和捏得变了形,坑坑洼洼的,却依然能看清那朵暗纹百合——像清水百合的眼睛,总在暗处盯着你,带着股不把猎物撕碎不罢休的狠劲。
“赵医生还没睡?”顾慎之从外面进来,长衫上沾着露水,头发湿乎乎地贴在额头上,“我刚从码头过来,听说李思和把那几个探子的手指头……”他做了个“掰”的动作,眉头拧成个疙瘩。
赵佳贝怡把金属片扔进抽屉,“咔哒”一声锁上:“青帮的手段,也就这样了,靠吓唬人。”
“够管用就行。”顾慎之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腾”地窜起来,把脸映得通红,“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