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借口肚子疼来诊室晃了两圈,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把药柜、病床扫了个遍。
“赵医生,要不要关窗?雨太大了,别淋了潮气。”清水百合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吓了赵佳贝怡一跳,手里的平安扣差点掉在地上。
“不用,透透气。”赵佳贝怡转过身,把平安扣往袖口里塞了塞,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你不是肚子疼吗?怎么还没睡?”
清水百合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汤,热气腾腾的:“刚煎了药,喝了就睡。”她往窗外看了眼,眉头皱了皱,“这雨下得邪乎,不知道会不会淹了后院的药窖。”
“淹不了,排水道通着呢。”赵佳贝怡走到药柜前,假装找东西,指尖在药瓶上乱摸,心里却在数着数——顾慎之他们该到河边了吧?
清水百合没动,眼睛盯着窗外的雨幕,像是自言自语:“刚才好像听见后巷有车声,这么大的雨,谁还往外跑?怕是有急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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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拉货的吧。”赵佳贝怡的心跳得像擂鼓,指尖不小心碰倒了个药瓶,“当啷”一声响,在雨声里格外清。她赶紧扶住,“租界里的夜班车,不管刮风下雨都得跑,混口饭吃不容易。”
就在这时,怀里的平安扣突然热了一下,像揣了颗小太阳,暖意顺着心口往四肢百骸窜,连指尖都暖烘烘的。
赵佳贝怡的手顿了顿,嘴角差点翘起来,赶紧低下头找药瓶,掩饰住眼里的光——成了。
乌篷船在茂密的芦苇荡中缓缓前行,仿佛一条灵活的鱼儿穿梭在绿色的海洋里。船桨划动水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这声音却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完全掩盖,只剩下那“吱呀”的摇橹声,在寂静的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
雨点敲打着芦苇,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大自然在演奏一场轻柔的交响乐。沙春燕紧贴着船篷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透过朦胧的雨雾,她看到那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河边,车灯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宛如黑夜中的两颗明珠。然而,车内却空无一人,似乎车主早已离去。
沙春燕心中暗自思忖:“他们肯定是被右边那辆板车引到别处去了,这会儿恐怕还在附近绕圈子呢。”想到这里,她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有些许担忧。
“放心吧。”顾慎之的声音从船头传来,他的语气沉稳而自信。沙春燕转过头,看到顾慎之正坐在船头,手中剥开一颗油纸包裹的水果糖,递向她,“这是赵医生给你们的,他说路上含着这颗糖,可以提神,免得睡着了。”
马博文接过糖,纸皮被雨打湿了一角,糖块黏在纸上,甜丝丝的气混着芦苇的腥气钻进鼻子。她突然想起刚到诊所那天,赵佳贝怡给她们敷药,指尖的温度比这糖还暖,当时她还哭鼻子,说怕疼。
“我们……我们还能回来吗?”沙春燕含着糖,声音有点含糊,糖渣粘在牙上,甜得发腻。
顾慎之往远处指了指,雨幕尽头隐约有灯火在闪,像星星落在地上:“到了根据地,好好学本事。等打跑了日本人,你们想回来当医生,赵医生肯定高兴。她常说,你们俩是块好料子。”
船突然加速,船头劈开浪花,溅起的水珠打在船篷上,“噼啪”响,像放小鞭炮。沙春燕看见前面的芦苇荡分开条路,岸边站着几个穿灰布军装的人,举着灯笼,在雨里像串摇摇晃晃的星星。
“到地方了。”顾慎之站起身来,动作有些迟缓,似乎身体有些疲惫。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撩开船篷,雨水如珠帘般洒落下来,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下巴流淌而下。
沙春燕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下了岸。脚下的泥土湿润而松软,她的脚一下子就陷了进去,直到脚踝处。那种凉飕飕的感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回头看了一眼乌篷船,顾慎之正站在船头,微笑着向她们挥手道别。他身上的蓑衣在灯笼的照耀下,影子忽明忽暗,宛如一座沉默的山。
“走吧。”马博文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