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
“认识这个吗?”瘦高个把纸包往她眼前凑了凑,声音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从日本领事馆那个中毒身亡的信使胃里,提取到的就是这玩意儿。一模一样的成分,一模一样的味道。”
他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似的剜着她:“赵医生,这东西,是从你常用的那个药品柜底层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阿香捂着脸哭出声,张老伯气得直咳嗽,指着瘦高个说不出话。诊所外渐渐围拢了街坊,有人扒着门框往里看,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似的涌进来。
“真的是赵医生?”
“不可能吧,她连流浪猫都要喂……”
“听说杀的是日本人,这在租界可是大事……”
赵佳贝怡的手腕被手铐勒得生疼,骨头像要被磨碎。她盯着那包粉末,声音因愤怒而发颤:“这是栽赃!是陷害!清水百合呢?你们去问她!三天前只有她碰过那个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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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百合?”瘦高个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说的是那个被你逼着吞毒自尽的护士?可惜啊,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什么?”赵佳贝怡如遭雷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清水百合死了?这不可能!那个女人那么狡猾,怎么会轻易死掉?
“看来你还不知道。”瘦高个慢条斯理地说,“昨天有人在黄浦江里发现了她的尸体,胃里也有这种粉末——哦,对了,她手里还攥着半张处方单,上面是你的签名。”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递到赵佳贝怡眼前。那确实是她的笔迹,是前几天给清水百合开的安神药方,当时那女人说睡不着觉……原来连这个都被利用了!
“你看,”瘦高个收回处方单,拍了拍赵佳贝怡的肩膀,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人证(虽然死了)、物证、动机(听说你恨日本人),全齐了。赵医生,这出戏你演得可真够绝的。”
赵佳贝怡死死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她看着瘦高个眼里的算计,突然明白过来——对方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凶手”,一个能平息日方怒火、又能堵住悠悠众口的替罪羊。而她,因为救过反日志士,又和清水百合有过交集,成了最完美的目标。
“我没有!”她猛地挣扎起来,手铐在手腕上磨出红痕,“我救过的人里,有中国人也有日本人,我从不用医术害人!”
“是不是你,不是你说了算。”瘦高个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带走!”
两个男人架着赵佳贝怡往外拖,她的白大褂被扯得歪歪扭扭,鞋跟在地上磕出“噔噔”的响。经过张老伯身边时,老人家红着眼圈,想伸手拉她,却被中山装拦住。
“赵医生……”他哽咽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你上次忘在我家的药膏,我一直给你收着……”
赵佳贝怡看着那个熟悉的布包,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那是她特意为张老伯配的止痛膏,用了七种草药熬的,熬坏了三口锅。
“张伯,帮我告诉顾慎之,药柜第三层有本蓝色笔记,里面记着伤员的后续换药时间……”她的声音被拖拽的动作扯得断断续续,“让他……让他别担心……”
“哎!哎!”张老伯连连点头,老泪纵横。
诊所外已经围满了人,街坊邻居、来看病的病患,挤得水泄不通。卖馄饨的李婶、修鞋的王师傅、开书店的陈老板……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赵医生怎么会干这个?”李婶手里还攥着给她留的馄饨,热气腾腾的,此刻却凉得像冰。
“肯定是弄错了!她上礼拜还帮我儿子退烧,半夜跑了三趟呢!”王师傅急得直搓手。
“那些人是警察厅的!听说抓的是通日的汉奸,可赵医生……”陈老板话没说完,被旁边人拉了拉,生生咽了回去。
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有同情,有疑惑,也有藏不住的恐惧。赵佳贝怡被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