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斗争时,突然间,身后传来两声沉闷的枪响,“砰砰”,声音在狭窄的石缝中回荡,仿佛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般,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这两声枪响,就像砸在棉花上一样,虽然没有那种震耳欲聋的效果,但却让人心里猛地一紧。
紧接着,麻明福的怒骂声响起:“狗日的!敢打冷枪!”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感到十分恼火。
她心里一揪,脚下却不敢停。石缝尽头透出微光,是个天然溶洞,钟乳石像倒悬的冰棱,滴着水“嘀嗒”作响。队员们陆续挤进来,有人捂着流血的胳膊,有人瘸着腿,没人说话,光听见粗重的喘气声和压抑的咳嗽。
“麻队呢?”有人颤声问。
洞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麻明福扶着个伤员踉跄进来,他的胳膊上插着颗子弹,血把袖子泡成了紫黑色,“没事,擦了点皮。”他咧嘴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那狗日的被我敲了闷棍,暂时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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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贝怡赶紧迎上去,撕开他的袖子,子弹卡在骨头缝里,周围的肉已经开始发白。她找出镊子消毒,火折子的光忽明忽暗,映得麻明福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忍忍。”她说着,镊子猛地探进去,麻明福“嗷”地一声,额头上的青筋爆起来,却死死攥着旁边队员的手,没再吭气。
“赵先生,这儿有草!”一个后生举着火折子跑过来,手里捧着把沾泥的野草,叶子卵形,边缘有锯齿,根须粗胖,带着股土腥味。赵佳贝怡眼睛一亮——是地榆,止血效果比普通草药强十倍。
“多找!越胖的根越好!”她指挥着队员们分散到溶洞各处,自己则蹲在钟乳石下,把地榆根洗干净,用石头砸烂,挤出深紫色的汁液,混着剩下的磺胺粉调成糊状。溶洞深处传来流水声,她循声走去,发现有条暗河,水面泛着磷光,映得两岸的石头像蒙了层霜。
“水是活的!”她喊着,掬起一捧水,冰凉刺骨,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队员们纷纷用头盔、水壶打水,有人直接趴在河边喝,水顺着下巴流进脖子,冻得打哆嗦。赵佳贝怡却把水倒进随身携带的铜锅里,架在火上烧,“烧开了再用,里面说不定有寄生虫。”
火塘渐渐旺起来,是用溶洞里的枯木和队员们省下来的油布点的。火苗舔着锅底,把水汽蒸成白雾,混着草药味在洞里弥漫。赵佳贝怡把地榆糊敷在伤员的伤口上,用煮过的布条缠好,动作麻利得像在做针线活。
“赵先生,你看这个。”一个女队员递来朵紫色的小花,花瓣像蝴蝶翅膀,长在潮湿的石壁上。赵佳贝怡捏了捏花瓣,挤出点乳白色的汁液,放在鼻尖闻了闻——是紫花地丁,消炎解毒的良药。她顺着石壁摸索,发现整面墙都爬满了这种花,根须在石缝里盘根错节,像张绿色的网。
“太好了!”她招呼队员们小心地挖,“别伤着根,以后还能再长。”有人用刺刀撬,有人用手抠,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却没人喊累。紫花地丁很快堆成了小山,赵佳贝怡教大家把花瓣捣成泥,和着烧开的河水调成药膏,装在掏空的竹筒里。
溶洞深处传来孩子的哭声,赵佳贝怡循声走去,发现几个妇女躲在石笋后面,怀里抱着从村里带出来的孩子。最大的女孩正用破布给小的擦脸,自己的裤腿破了个大洞,露出冻得发紫的膝盖。
“还有吃的吗?”赵佳贝怡轻声问。女孩摇摇头,从怀里掏出块硬得像石头的窝头,递过来:“赵先生,你吃吧,俺不饿。”
她把窝头推回去,从药箱底层翻出块红糖——这是她藏着给低血糖伤员补力气的。“掰碎了泡水喝。”她看着女孩把红糖块放进陶罐,糖水泛起细密的泡沫,孩子们的眼睛亮得像星子,“明天天亮,我们去对面的山坡找吃的,那里应该有野果。”
麻明福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胳膊上缠着新换的布条:“我带几个人去侦查,你们在这儿看好伤员。”他顿了顿,看着火塘边蜷缩的队员们,“轮流守夜,别睡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