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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贝怡摇摇头,把手里的草药举了举:“只剩这个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
破帽男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递给她:“这个给你,俺媳妇从家里带的,说是治外伤灵得很。”包里是些黑色的粉末,闻着有点像烧过的桐油味。“俺们有个兄弟前天就靠这吊着命呢。”
赵佳贝怡刚要道谢,那女人怀里的娃突然发出阵剧烈的咳嗽,咳着咳着就没了声。女人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拍娃的背,哭声尖利得像刀子:“狗蛋!狗蛋你醒醒啊!”
所有人都静了,看着那女人把娃的小身子翻来覆去,可娃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小手还保持着抓东西的姿势。赵佳贝怡的心像被什么攥住了,她冲过去想试试心跳,却被麻明福拉住了。
“没用了。”他低声说,眼神沉沉的,“昨天过封锁线时,他就中了流弹,只是靠着口气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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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哑,最后变成了干嚎。破帽男蹲在地上,双手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肩膀一抽一抽的。翁老头把刚卷好的烟递给他,他接过去叼在嘴里,却没点燃,就那么叼着,烟丝掉了一脸也没察觉。
赵佳贝怡默默把那包黑色药粉收好,往王二柱伤口上撒了点。王二柱似乎舒服了点,哼唧声小了,眉头却还皱着。她摸了摸他的脸,全是冷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俺们得走了。”破帽男突然站起来,把女人扶起来,女人还在哭,却懂事地没再嚎,只是抱着娃的尸体往林深处走,想找个地方埋了。“你们要是去重庆,顺着这条道走,过了鹰嘴崖有个供销社,说不定能找点吃的。”
麻明福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皮罐头——这是他们最后的存货,昨天从个死鬼子身上搜的。“拿着,给嫂子补补。”
破帽男愣了愣,接过去时手都在抖:“谢了……大兄弟……”
看着他们走远,小石头突然问:“福哥,那供销社要是有鬼子咋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
麻明福把步枪扛到肩上,往王二柱背上一蹲:“有鬼子就打,没鬼子就抢,还能咋办?”他顿了顿,看向赵佳贝怡,“能走不?你的脚……”
赵佳贝怡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脚底板传来,仿佛踩在了锋利的碎玻璃上。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调整了一下药箱的带子,勒得更紧了些。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跟上了队伍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在和疼痛做斗争。
队伍的最后,翁老头挥舞着砍刀,劈开挡路的藤蔓,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往西走,往西走……重庆的糖包等着咱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期待,仿佛那些糖包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太阳缓缓升起,阳光透过树梢洒在森林里,将整个林子照得明亮起来。然而,每个人的影子都被拉得长长的,就像他们心中的忧愁一样,难以消散。赵佳贝怡的目光落在麻明福宽阔的背影上,又看了看趴在他背上的王二柱,心中默默地为他打气:“二柱,挺住啊,到了重庆,咱就有糖包吃了,管够。”
经过了大约两个时辰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块破旧的牌子,上面写着“鹰嘴崖供销社”,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麻明福示意大家停下,自己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摸过去侦查。过了一会儿,他朝他们招手:“没人,快!”
赵佳贝怡跟着其他人一起跑过去,但当她的脚落地时,疼痛让她几乎摔倒,幸好她及时抓住了旁边的一棵树干。供销社的门已经破败不堪,一推就发出吱呀的声响。里面灰蒙蒙的,货架倒了好几个,上面空空如也,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荒凉。
“搜!仔细点!”麻明福低声命令道。
小石头钻到柜台后面,突然兴奋地喊道:“贝怡姐!快来!”
赵佳贝怡急忙跑过去,只见柜台底下藏着一个木箱。她打开木箱,发现里面有几瓶碘酒,半盒阿司匹林,甚至有一袋未开封的盐!最让她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