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走来,像两滴掉进墨水里的白,醒目得让人心里发慌。赵佳贝怡正在给伤员系绷带的手顿了顿。她站起身,白大褂上还沾着草药汁,和对方的体面比起来,像块洗旧的抹布。“我是。您是哪位?”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敝姓白,白莲心。”女人微微一笑,递过来一张名片。卡片是厚纸板做的,烫着金字,“是‘战时难民医疗救助会’的理事。听闻赵医生医术高明,仁心仁术,在此地无私义诊,救助了大量难民,我会同仁深感敬佩,特来拜访。”
赵佳贝怡接过名片,指尖触到卡片的温度,比常人的体温凉些。上面的头衔密密麻麻,除了救助会理事,还有好几个慈善机构的职务,看着确实像个体面人。她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知道,这些慈善机构的理事通常不会亲自到这种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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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理事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她手里捏着名片,指尖轻轻摩挲着,心里却像长满了杂草一样乱糟糟的。她不明白白莲心这突如其来的拜访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串门。
白莲心的目光在仓库里扫了一圈——伤员躺在草堆上,墙角堆满了草药,连桌子都是用木箱搭的,上面摆着几个缺口药碗。她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同情,还带着点敬佩:“赵医生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救这么多人,真是让人感动。
我们救助会正在找愿意帮助难民的人,提供药品和设备。赵医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可以提供更好的条件,让你帮助更多人。”
药品和设备。
这四个字像小钩子一样,在她心里挠来挠去。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些,伤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绷带都该换了,酒精也快用完了。
突然,她感觉胸口一阵凉意。
不是外面的凉,是那种冷到骨头里的感觉,带着点腥味。赵佳贝怡赶紧低头看胸前——那里挂着一个小小的银质吊坠,是顾慎之送的“微光探测器”,据说能感应到恶意。
平时这吊坠就像个普通饰品,今天却像块冰,贴着皮肤透出凉意。
她猛地抬头,看着白莲心。白莲心还在微笑,笑容看似温暖,但那双眼睛却像蒙了层冰霜,看着温柔,实际上却冷得让人心惊。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白莲心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种奇怪的香氛,有点像栀子花,又有点像杏仁,甜得有点腻,但又带着点苦味。
这味道……怎么那么像清水百合!
想起当年在上海,清水百合就爱用这种香水,尤其在执行任务时,那香味能遮住硝烟,但逃不过赵佳贝怡的鼻子——她对气味特别敏感,尤其是这种危险的味道。清水百合总是优雅地喷着香水,那香味仿佛能净化空气。每次她经过,都会留下一串香气。
难道……
赵佳贝怡的后背瞬间冒出了冷汗,凉飕飕的。她心跳加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恐慌像海浪一样涌来。
这个白莲心,难道就是改头换面的清水百合?
她强忍住内心的惊慌,手指攥得发白,声音也软了几分:“谢谢白理事的看重。但我现在手头有太多伤员,实在走不开。让我考虑几天,再给您答复,好吗?”她试图用礼貌和拖延来掩盖自己的不安,同时也在观察白莲心的反应。
白莲心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微笑:“当然可以。救人最重要,赵医生慢慢考虑,我会等您的消息。”她的话听起来很温柔,但赵佳贝怡却能感受到其中的锐利。
她转头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递过一个红绸礼盒:“这是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请赵医生笑纳。”礼盒上系着金色丝带,看起来很正式。
赵佳贝怡打开礼盒,里面是几卷纱布,一瓶酒精,还有几瓶维生素片,都是常用的东西,看起来没问题。“多谢白理事。”她没有拒绝,这时候拒绝反而显得可疑。她知道,这些礼物背后可能隐藏着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