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都溻透了,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像裹了层湿泥。
任务算完成了一半。可怎么把这沉甸甸的箱子运回去,才是真要命的事。
鬼子发现洞口的埋伏扑了空,肯定会像疯狗似的搜山。这黑虎山就这么大,带着个几十斤重的铁皮箱,跟拖着块石头跑没两样,迟早得被追上。
麻明福正让两个队员解背包带,想把箱子捆在两人背上分着扛,洞口突然传来一声鸟叫——“啾啾”两声,又短又急,像被弹弓打了似的。
是警戒哨的信号!有情况!
“走!”麻明福低喝一声,声音压得像块石头,第一个猫着腰钻了出去。
外面的队员已经趴在石头后摆开架势,其中一个指着西北方向,声音发颤:“队长,那边有手电光!一道、两道……还有狗叫!听得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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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贝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林子里有几道光柱晃来晃去,像坟头飘的鬼火,忽高忽低。犬吠声“汪汪”的,越来越近,那股子凶劲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像是要把人的骨头咬碎。
“被发现了!”段安瑞的脸“唰”地白了,泥灰都遮不住那份惊惶,“肯定是松井的人!这老东西鼻子太灵了,准是闻着味儿追来了!”
“走!”麻明福背起铁皮箱,箱子坠得他一个踉跄,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也没吭声。队员们立刻围成个圈,把背箱子的两人护在中间,跟着段安瑞往预定的撤退路线跑。
身后,日军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八嘎呀路”的嘶吼像破锣似的,混着“砰砰”的枪声,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溅起的木屑像针扎似的迷了眼。
“快!往断崖那边跑!”段安瑞在前头喊,声音都劈了,脚下像生了风,速度快得像阵风刮过。
可那几条军犬太凶了,“汪汪”的叫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后脖子跟前喘气,那股子腥臊味都能闻见。赵佳贝怡回头看了一眼,光柱已经追到了百米开外,能看见鬼子戴的钢盔在光里闪,像一群移动的铁疙瘩。
“这样下去,迟早被追上!”麻明福红着眼,牙咬得出血,血沫子沾在嘴角,“箱子太重,拖累速度了!”他想把箱子往地上放,被赵佳贝怡一把按住——这箱子里装的是命,比谁的命都金贵。
就在这时,段安瑞突然停下脚步,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
“你们走!”他把怀里的电台往腰里一塞,用绳子勒紧,又从旁边队员手里抢过一把步枪,子弹“哗啦”一声上了膛,“我引开他们!”
“不行!”赵佳贝怡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他的袖子磨破了,露出的胳膊上全是划伤,“你一个人……那是送死!”
“没时间废话!”段安瑞猛地推了她一把,力气大得让她差点摔倒在泥里,“保护好疫苗!这比我的命金贵十倍!”他看了赵佳贝怡一眼,眼神复杂得像口深井,有不舍,有决绝,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有话没说完,“告诉总部,夜隼……夜隼完成任务了。”
说完,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故意把路边的树枝撞得“噼里啪啦”响,像头受惊的野猪,边跑边开枪,“砰砰砰”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像在给他们送行。
果然,身后的手电光猛地转向,大部分光柱都像被磁石吸住似的,追着段安瑞去了。犬吠声也跟着变了方向,从“汪汪”的狂吠变成了“嗷嗷”的急叫,喊杀声渐渐远了些,像被风吹散了似的。
“走!”麻明福拽了赵佳贝怡一把,声音哽咽得像堵了团棉花,“再磨蹭,就对不起他了!”
小队背着箱子,拼命往安全区跑。山风灌进耳朵,除了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就是铁皮箱磕碰石头的“咚咚”闷响,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激烈,“砰砰砰”的步枪声混着“哒哒哒”的机枪声,像炒豆子似的,还夹杂着军犬的惨叫,那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赵佳贝怡的心揪成了一团,像被一只手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