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敞开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在旁边,其中一个背对着镜头,梳着齐耳短发,手里拿着镊子——那是清水百合。
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深色的渍,那究竟是血迹还是其他什么污渍,无人知晓。这些污渍仿佛是她罪恶的印记,见证了她参与的无数黑暗实验。
赵佳贝怡猛地把照片扣在桌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起了这个女人曾经说过的话:“科学无国界。”原来她的“科学”,是踩着尸山血海铺出来的路。这句话在赵佳贝怡耳边回响,如同恶魔的低语,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还有一段模糊的胶片,透着绿莹莹的光。可以看见铁笼子里的人蜷缩着,就像被雨打蔫的草一样。
有个穿军装的人踹了笼子一脚,里面的人没有动,清水百合走过去,翻开那人的眼皮看了看,在本子上记了一笔,动作熟练得就像在给牲口检疫一样。这些被囚禁的人,他们的命运如同被随意摆弄的棋子,没有尊严,没有权利,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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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赵佳贝怡捂住嘴,冲到墙角的痰盂边,胃里空空的,只能吐出一些酸水。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这些画面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让她感到窒息。
老通讯员在外头敲门:“赵医生?没事吧?”
“没事。”她抹了把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震撼和冲击却难以平息。
最高层的批语写在最后一页,红铅笔字力透纸背:“此乃对日清算之终极武器,密封存档,待时而用。”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如同千斤重担压在赵佳贝怡的心头。她把纸叠起来,手指触到“终极武器”四个字,就像摸到了烧红的烙铁。这武器,是用多少冤魂的骨头熔成的?
她靠着土墙滑坐在地,后脑勺抵着冰凉的砖,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她恨清水百合吗?恨。恨她带来的细菌弹,恨她看着人死去时那副无动于衷的脸,恨她嘴里那些冠冕堂皇的“为了国家”。这些恨意如同利刃,割裂着她的内心。
可这些笔记,这些胶卷……它们确实是钉死战犯的铁证。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最后这一手,竟然成了给历史称重的砝码。赵佳贝怡感到一种深深的讽刺,清水百合用她的罪行,无意中为正义铺平了道路。
这算什么?临死前突然良心发现?还是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拉着整个体系一起下地狱的疯狂?赵佳贝怡无法理解清水百合的动机,她只知道,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赵佳贝怡想起了某次审讯,清水百合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我都是医者,只是立场不同。”当时她气得发抖,现在才明白,对方根本不配提“医者”两个字。
她只是个披着白大褂的屠夫,用手术刀代替屠刀罢了。她的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她的所谓“科学”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罪恶。
窗外的风刮得紧,院外传来练兵的口号,“杀!杀!杀!”喊得震天响,把屋里的寒意驱散了些。赵佳贝怡站起来,把那些纸和胶卷小样重新塞进牛皮袋。她已经没有地方去恨了,这个女人用最极端的方式,给自己判了死刑,还顺带掀了战犯们的老底。
或许,这是她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在她那复杂的人生中,这一个决定显得尤为突出。尽管她的动机并不纯粹,甚至可以说有些龌龊,让人感到恶心,她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决绝。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复仇的火焰,仿佛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她的疯狂举动,最终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让那些被遗忘的冤魂得以昭雪。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牛皮袋锁进装药的铁箱子里,这个铁箱子原本是用来存放重要药品的,现在却成了她秘密的守护者。
她把铁箱子放在书架上,杨佳辉那本笔记就压在牛皮袋上面,仿佛是刻意的安排,又仿佛是无意的巧合。锁扣“咔哒”一声响,就像给这段恩怨上了把锁,也像是给她的内心上了把锁。
天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