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南的山路崎岖蜿蜒,山风带着几分凉意,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赵佳贝怡医生正忙碌在山间的小诊所里,为老乡们治疗着各种疾病。
她的手法熟练而温柔,老乡们对她充满了信任和感激。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师部的通讯员急匆匆地追上了山路,他的脚步声在山间回荡,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小伙子跑得满头大汗,显然是一路疾跑而来。他递给赵医生的电报皱巴巴的,边角卷得像朵喇叭花,显得有些狼狈。
赵佳贝怡接过电报,指尖还沾着草药的腥气,她的心头不禁一沉。电报上的字不多,却如同重锤击打在她的心上——“速归,参与细菌战罪行调查委员会工作”。
赵佳贝怡知道,这是一条不容拒绝的命令。她立刻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踏上返回青岛的旅程。在收拾行李时,她从帆布包最底层翻出一个布包,那是用蓝印花布制成的,边角都已经磨白了。
打开布包,那条红围巾静静躺在里面,像凝固的血。尽管洗过无数次,血渍还是顽固地留着,变成了暗褐色的斑,在阳光下看,能隐约认出那些坐标的轮廓。
这条红围巾承载着一段沉重的记忆。它属于王梓桐,那个总是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姑娘。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王梓桐不幸中弹,临死前,她将这条围巾塞进赵佳贝怡的手中,眼中闪烁着比围巾还要明亮的光芒。
“赵医生,藏好……”她只说了这三个字,血就从嘴里涌出,染红了半条围巾。王梓桐的梦想和希望,都凝结在了这条围巾上。
回青岛的火车摇摇晃晃,赵佳贝怡把布包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团火。窗外的麦子已经黄了,风吹过田野,像金色的浪花在翻滚。
然而,赵佳贝怡的眼里总晃着王梓桐的脸庞,那个有着梦想和希望的姑娘。王梓桐曾经说过,等胜利了,要去北平读大学,学法律,专门给受欺负的人打官司。她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却再也无法实现。
委员会的办公室设在从前的德国洋行里,木地板踩上去“咯吱”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沉重。墙上挂满了地图,红笔圈着密密麻麻的点,都是日军细菌战的重灾区。
负责人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看见赵佳贝怡进来,他“啪”地敬了个礼:“佳贝怡同志,辛苦你了。这摊子事,非你不可。”
桌上堆着的卷宗比人还高,标签上写着“731部队档案”“活体实验记录”“细菌弹投放报告”。赵佳贝怡随手翻开一本,里面的照片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和她在东京见过的影像一样,只是更清晰,更残忍。
这些照片记录了日军在战争中犯下的种种暴行,每一张都让人心痛不已。
“这些都是从各地收集来的,还有不少没整理。”老将军叹了口气,“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形成铁证。不光为了审判战犯,更是为了给后人一个交代,给那些死难者一个名分。”
赵佳贝怡的目光落在墙角的铁柜上,柜门上贴着“一级物证”的标签。她把蓝印花布包放在桌上,慢慢解开:“将军,这个……也算一件。”
红围巾摊开在桌面上,阳光从窗棂照进来,给它镀上层金边。老将军的手抚过那些暗褐色的斑,突然立正,对着围巾敬了个礼:“这是英雄的血啊。”
整理工作比想象中更难。每天面对的都是血淋淋的照片、冰冷的实验数据、受害者泣血的证词。有个记录员是刚毕业的小姑娘,看着看着就哭出声,钢笔都握不住。
“赵医生,我实在……实在看不下去了。”姑娘抹着眼泪,指着一张照片,“他们怎么能对孩子下这种毒手……”
照片上,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躺在手术台上,肚子被剖开,眼睛还圆睁着。赵佳贝怡闭了闭眼,想起太行山里那个同样大的娃,因为感染了霍乱,死的时候瘦得像只小猫。她把王梓桐的围巾往姑娘手里塞了塞:“摸摸这个。”
“这是……”
“一个叫王梓桐的姑娘留下的。她比你还小,为了保护证据,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