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塌了,墙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黄土,墙角堆着半麻袋石灰,白花花的,被风吹得四处飘,呛得人直咳嗽。一个妇人蹲在灶门前,背对着他们,手里攥着根烧焦的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灶上的药罐。
药罐里的黑水咕嘟咕嘟冒泡泡,一股子苦腥味直往人脑子里钻,赵佳贝怡忍不住捂了捂鼻子——那味道里混着黄连、附子,还有些说不清的怪味,像是把能想到的草药都往里堆了。
栓子他娘。老汉喊了声。
妇人猛地一哆嗦,树枝掉在地上。她缓缓回过头,赵佳贝怡倒吸一口凉气——这妇人眼泡肿得像俩核桃,眼珠子红得快滴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角还沾着点黑糊糊的药渣。
又来郎中了?她扯了扯嘴角,想笑,脸上的肉却僵着,像戴了张假面具,别白费力气了,前儿王大夫开的方子,灌下去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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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看看孩子。顾慎之没废话,径直往屋里走。门框上的春联早就褪色了,只剩点红渣渣粘在木头上,横批阖家平安四个字被虫蛀得只剩个字。
屋里暗得很,窗户被厚纸糊得严严实实,赵佳贝怡刚进门就被呛得咳嗽——一股浓重的草药味裹着汗馊味,还有点尿骚味,像团湿抹布堵在嗓子眼。炕上缩着个瘦小的身影,盖着床发黑的破被,被角烂得露出棉絮。
顾慎之伸手掀开被角,赵佳贝怡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孩子看着也就七八岁,瘦得只剩把骨头,胳膊腿细得像柴火棍,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红疹子,有的已经抓破了,黄水浸透了被单,结出层黄痂。孩子闭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发出细碎的哼哼,像只受伤的小猫。
啥时候开始这样的?顾慎之摸出块粗布,往手上缠了两圈,指尖轻轻按在孩子的手腕上。
妇人蹲在炕沿边,手绞着围裙,那围裙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大前天晌午,跟二柱子他们去后山玩,回来就说腿疼。我以为是摔着了,给抹了点猪油,夜里就烧起来了,身上开始冒疹子......
后山?赵佳贝怡追问,后山有啥特别的地方?
就......就那片老林子,妇人的声音发颤,去年秋天塌了个洞,黑黢黢的,孩子们总爱往那儿凑,说里头有风,能听见嗡嗡响......
顾慎之和赵佳贝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那洞十有八九是当年731部队留下的试验坑,里面的病毒菌剂怕是被雨水冲出来了。
顾慎之刚要再问,外头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爹!爹你咋了!救命啊——
声音尖得像锥子,刺破了村子的死寂。老汉脸一白,拔腿就往外跑:是栓子他爹!坏了!
赵佳贝怡拎起药箱跟出去,刚跑到隔壁院门口,就看见个半大孩子跪在地上,抱着个中年汉子的胳膊,哭得直抽抽。那汉子趴在地上,脸憋得发紫,双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周围围了几个村民,都离得老远,有的用袖子捂着脸,有的背过身去,没人敢上前。一个老婆子哆嗦着说:刚还在晒谷场翻麦秸,突然就倒了,跟他爹一个样......
顾慎之扑过去,膝盖砸在泥地上,发出闷响。他掰开汉子的手,手指往他鼻息处探了探,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回头对赵佳贝怡急声道:心率快得离谱,呼吸抑制!是神经毒素反应!
赵佳贝怡没犹豫,直接把药箱往地上一放,打开底层暗格。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瓷瓶,瓶塞是软木的,上面刻着朵小小的梅花——这是她用空间能量提纯的高浓度抑制因子,原本是留着应急的,没想到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让开!她蹲下身,捏开汉子的嘴,就往里面滴溶液。那溶液是透明的,滴在舌头上,竟泛起层淡淡的蓝光,很快就顺着喉咙滑下去。
别白费力气!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回头,见个干瘦的老头拄着拐杖,被个后生扶着,一步一晃地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