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闪过丝光:“机会来了。”他快速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又帮赵佳贝怡把乱头发理了理,“等会儿我说咱是逃难的大夫,从芒市跑出来的,你别多话,看我眼色行事。”
赵佳贝怡点点头,手心全是汗。
俩人从树后走出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狼狈又无害。
“站住!什么人?!”队伍里立刻有人喊,声音嘶哑。几个还能端枪的士兵“哗啦”就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手都在扳机上,看着挺紧张。
顾慎之赶紧举起双手,脸上堆着点怯生生的笑,用带着点江浙口音的官话喊:“别开枪!自己人!我们是逃难的大夫!从芒市那边跑出来的!”
队伍停了下来。一个戴眼镜的老头从中间走出来,头发白了大半,眼镜片裂了道缝,用线缠着。他穿着白大褂,看着像个军医,走到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上下打量着:“从芒市来?那边现在啥情况?听说被乱兵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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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顾慎之叹了口气,演得跟真的似的,“被个叫扎昆的恶霸占了,横得很!我们俩是城里医院的,他非要抓我们去给他当私人大夫,不给老百姓看病!我们不从,他就动刀子,没办法,只能跑啊,躲进山里好几天了,差点没饿死。”
赵佳贝怡在旁边配合着,脸色发白,声音有点抖:“长官……我们跑的时候,在山里瞅见些事,好像……好像跟前线的弟兄们有关系,挺要紧的。”她故意没说透,眼睛里带着点急,又有点怕,像个吓坏了的小姑娘。
那老军医和旁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对视了一眼。那军官一条胳膊吊在脖子上,绷带渗着点红,脸晒得黝黑,下巴上全是胡茬,看着挺凶,眼神却利得很,像刀子似的刮过他们俩。
“跟前线有关?”军官往前跨了一步,声音沙哑得像磨沙子,“啥意思?说清楚!要是敢撒谎……”他没说完,但那眼神够吓人的。
顾慎之看时机差不多了,脸上的笑收了,压低声音,神情严肃:“我们躲在山里的时候,无意中撞见扎昆和日本人勾搭!
他们在山坳里搞了个据点,藏得严实,好像在造一种药……不对,是毒药!能混在药里,人吃了就生病,还能传给别人!我们听见他们说……说要弄到前线来害咱们的人!”
“啥?!”那军官和老军医都变了脸。老军医手里的药箱“咚”地磕在地上,他也没顾上捡,快步走到顾慎之面前,眼镜都滑到鼻尖了:“你说啥?毒药混进药品里?这……这可不能乱说!”
“千真万确!”赵佳贝怡往前站了半步,眼神亮得很,带着急,“我们亲眼看见的!那玩意儿是绿色的液体,闻着有点腥,他们还拿动物做实验,刚注射进去就抽搐,看着特吓人!要是真混进伤兵的药里,后果不堪设想啊!我们就是知道这事太要紧,才拼死想找队伍报信!”
她说得又急又快,眼泪都快出来了,看着不像是装的。那军官死死盯着他们,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把他们从里到外看个透。顾慎之和赵佳贝怡也不躲,就那么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里全是急和真。
过了好一会儿,那军官才松开攥紧的拳头,扭头对老军医说:“李医官,你看……”
李医官推了推眼镜,走到赵佳贝怡跟前,问:“姑娘,你也是学医的?西医?”
“是!”赵佳贝怡赶紧点头,“我是军医学校毕业的,学的外科,也懂点流行病学,就是研究传染病的。”她把现代的知识往这个时代靠了靠,“像疟疾、霍乱这些,都学过怎么防治。”
李医官点点头,又问了几个关于伤口处理和消毒的问题,赵佳贝怡都答得滴水不漏,甚至还纠正了他一个关于绷带包扎的小错误。
“王连长,”李医官转过身,对那军官说,“我看不像假的。这姑娘说的那些知识,不是随便能编出来的。而且这事太大,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得赶紧报给团部!”
王连长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