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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化妆间门口,脚尖点着地面,鞋底与地板摩擦出轻微的“吱”声:“听说你们要让我‘暴露真实’?是不是准备了什么催泪弹?”尾音带着刻意的轻佻,可林昭昭看见他攥着手机的手背暴起了青筋,指节泛白,像要掐断什么。
“跟我来。”她带他穿过道具仓库,推车轮子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滚动声,铁架间回荡着空旷的回音。
推开一扇贴着“未启用”封条的门时,门轴“嘎”地呻吟,霉味混着松节油的气息涌出来,二十平米的“童年阁楼”里,木梁上挂着褪色的纸飞机,墙角堆着半旧的舞蹈鞋。
最醒目的是面空墙,本该嵌着的“父母否定录音”播放器位置,现在只留着四个螺丝孔,金属边缘泛着冷光。
“原计划这里会循环播放‘你骨头太硬’‘别人都能坚持’。”林昭昭摸了摸墙面,灰尘沾在指腹上,粗糙而干燥,“但我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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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时,许凯正盯着那双舞蹈鞋——鞋头磨得发亮,皮革裂开细纹,鞋跟处用红笔写着“小凯14岁”,字迹歪斜却用力。
“为什么?”许凯的声音低了,像被什么压着,胸腔里闷出一点回响。
“因为真正的共情,不是逼人崩溃,是让人愿意开口。”林昭昭从口袋里摸出张卡片,米白色,边缘毛糙,纸面带着体温,“写下你最怕被知道的事,自愿交,就放进‘声音传递站’;不交,就撕了。”她把卡片递过去,指尖碰到他的指节,凉得像块冰,触感让人心颤。
许凯捏着卡片站了十分钟。
林昭昭靠在门框上,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吞咽着无形的重量;看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随呼吸微微起伏;看他最终蹲下来,背对着她在卡片上写了些什么,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当他走向“声音传递站”那个铁皮信箱时,脚步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信箱门“咔”地合上,像一声叹息。
录制当天的“镜像走廊”飘着消毒水味——为了拍许凯的微表情,灯光组把色温调到了最接近自然光的4500K,光线柔和,却让影子格外清晰。
林昭昭站在导播间,盯着十六块监控屏里的许凯:他穿着白色练功服,正对着第一面镜子抬手,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通过麦克风传来,清晰得像在耳边。
“第七次跌倒。”机械音刚响起,墙面突然浮现出模糊的监控画面:十四岁的许凯摔在水泥地上,膝盖渗着血,教练的声音从画外传来,“你天生就不适合。”
许凯的呼吸陡然急促,手指掐进掌心,指节泛白,监控里能听见他牙齿轻磕的细微声响。
黄薇的手已经按在通话键上:“要喊停吗?他心率飙到120了。”
“再等等。”林昭昭的目光钉在特写镜头上——许凯的瞳孔正在缓慢收缩,眼尾微微上挑,这是回忆启动时的典型反应,“他在找那个站起来的自己。”
十秒后,许凯突然抬头。
监控屏里的他和十四岁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砸出微小的湿痕,却扬起了嘴角:“可我还是站起来了。”话音刚落,镜面“咔”地裂开条缝,露出藏在后面的钥匙。
导播间爆发出掌声,有人吹了声口哨,键盘敲击声骤然密集。
林昭昭却没笑,她掏出手机,三条未读消息静静躺着:第一条是许凯经纪人的,“他刚给我发了张童年舞蹈鞋的照片”;第二条是沈巍的,“系统拦截了三条恶意剪辑片段”——她盯着那条消息笑了笑,三天前她和沈巍熬夜写完的情感权重算法,终于拦住了第一个猎奇剪辑;第三条是周临江的,“评估表我重写了,下午送你办公室”。
她皱眉起身,穿过控制台。
赵倩从不在公开区域剪片——她知道,那人在B区储物间藏着。
赵倩是在后台储物间找到的。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得脸发青,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