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就隐隐作痛。
林昭昭装作没看见,转身走向墙上的Echo-0终端,指尖抚过金属外壳上的刻痕:那是一道细小的划痕,三年前她不小心用工具划的,如今已被氧化成一道深褐色的印记。
“这台终端记录过三百二十七组情绪数据,现在……该说再见了。”
螺丝刀旋开第一颗螺丝时,发出“吱——”的一声轻响,像旧门被推开。
陈小满突然上前:“我来。”她的手指比林昭昭更细,指甲修剪得圆润,能轻易伸进狭窄的缝隙。
金属与塑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密室中清晰可闻。
林昭昭退后半步,看着女孩泛红的耳尖——这是她第一次参与“破坏”自己设计的密室,呼吸微微发颤,像风掠过琴弦。
技术员的脚步近了。
林昭昭余光瞥见他举起检测仪对准终端,立刻提高声音:“老吴,把感应线路拆了。沈老师的系统需要纯数据流,这些物理感应模块留着也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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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应了一声,走向墙角的镜面装置。
那些由他亲手打磨的青铜边框在灯光下泛着暖光,铜绿在边缘晕开,像岁月的指纹。
此刻却被他用扳手一点点撬开,金属撕裂声刺耳,每一声都像在割裂一段记忆。
有片碎镜片掉在地上,林昭昭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边缘锋利,割得皮肤微微发麻。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带奶奶来密室的场景——老人枯瘦的手抚过镜面,温热的触感与镜的冷形成鲜明对比,她笑着说:“昭昭,镜子不是用来照别人的,是让你看见自己心里的光。”
“检测完毕。”技术员的声音像根针,刺破回忆。
林昭昭直起身,看见他对着终端残留的电路板皱眉,“没有私有协议残留。”
“那镜面边框呢?”林昭昭指了指老吴怀里的青铜框,“这些金属可能干扰信号,不如送道具销毁区?”
技术员的眼睛亮了:“这倒符合标准化流程。”
老吴抱着边框往外走时,林昭昭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蓝色胶布——那是旧投影仪的标记。
接下来的一周,林昭昭每天凌晨两点都会去废弃剧场。
铁门上的锁是坏的,她小时候就发现,只要踢一脚就能推开。
十年了,没人修,也没人来。
“奶奶说,真正的光,是在黑暗里自己亮起来的。”她轻声说,指尖拂过舞台边缘剥落的红绒布,碎屑沾在指腹,带着陈年灰尘的干涩。
陈小满抱着笔记本电脑缩在旧舞台的幕布后,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周发青,像蒙了一层霜。
键盘敲击声在空旷剧场里回荡,每一下都像心跳的节拍。
“姐,昨晚又传了三组数据。声纹、灯光频率、生理反应……全在这儿。”
她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波形图像心跳般起伏,绿色曲线在黑暗中微微脉动。
林昭昭凑近看,突然顿住:“这里,顺从奖励触发时,边缘系统活跃度骤降。”她调出沈知白团队宣称的“情绪稳定率提升40%”报告,对比图上,平滑的曲线像被刀削过的山尖,而Echo-0的记录里,波动复杂得像暴雨前的云层,电荷在空气中积聚,却无人看见。
“这是情感麻木。”林昭昭的指尖重重敲在“边缘系统”的标注上,声音在空剧场激起轻微回音,“他们用奖励机制训练参与者压抑真实情绪,表面稳定,其实心死了。”
陈小满的手指在键盘上发抖,指尖冰凉:“那……怎么办?”
“找陆明远。”林昭昭摸出手机,翻到陆明远的号码,“需要他的实验室模拟一次‘标准测试’,生成完全符合沈氏模型的理想数据。”
陆明远的回复来得很快:“今晚十点,实验室见。”
当AI生成的“理想数据”与真实记录并置在屏幕上时,连陆明远都倒抽一口冷气:“真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