誊抄——说是为艺人心理健康。可后来那些信被做成灯牌挂在演唱会现场……”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下去,“写信的姑娘在后台哭着说,那不是她的字。”
林昭昭接过信纸,指尖触到纸面的毛糙,字迹工整得像是打印体,毫无生气。
落款是“永远爱你的小甜”。
她想起日记里“不能署名的人”,突然明白老吴眼里的浑浊为什么突然清亮——那是长久沉溺后第一次看见光。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行最怕的不是疯,是醒。”老人把信纸收进抽屉,锁扣“咔哒”一声合上,像关上一道通往过去的门,“这回,我帮你造个听得到真话的地方。”
下午三点,林昭昭的手机在“共情回音壁”后台弹出新通知。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接通后只有粗重的呼吸声,电流中夹杂着吞咽与颤抖,像一头困兽在黑暗中喘息。
“阿峰?”她试探着开口,电话那头突然哽了一下:“林设计师……我开了八年车,替三个艺人‘处理’过私生饭。有一次她们被拖进后巷,我只能踩油门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声音越来越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可我签了保密协议,也拿了高薪。”
“来一趟,不说话也行。”林昭昭望着窗外飘进的柳絮,它们在光线下飞舞,像一场不下落的雪,“就站十分钟。”
第二天清晨,柳絮比昨日更密,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
林昭昭推开工作室门,正要弯腰拂去肩头白絮,却看见一个身影静立在门槛前。
藏青外套已被露水打湿,深色布料吸饱了晨雾,沉甸甸地垂着。
他手里攥着张行程单,边角被汗水浸得发皱,上面密密麻麻写着“7:00健身房”“8:30造型”“12:00粉丝见面会”,墨迹在湿气中微微晕开。
听见动静,男人转身,眼底的红血丝像裂开的蛛网,嘴唇干裂:“我是阿峰。”
林昭昭点头,没急着说话。
两人沉默地站着,直到挂钟敲响第七下,他才低头看了眼行程单,突然把纸团成一团:“这是他昨天的日程,我跟着排了三年。可他从来没问过,我老婆住院那天,我为什么迟到半小时。”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铁锈般的涩意,“我以为钱能盖住这些,可那箱面具送来的晚上,我梦见那些被拖走的姑娘,她们说……说我也是提线的人。”
工作室的挂钟敲了七下,余音在墙间回荡。
林昭昭递给他一杯温水,杯壁凝着细密水珠,凉意渗入手心:“下午两点,来负一层。”
那一夜之后,工作室像沉入深海。
小薇发来短信:“我把那双鞋烧了。”
阿峰没再提行程单的事,但每天准时出现在负一层门口,站着,不说话,像一座移动的忏悔室。
到了周三上午,平静终于裂开一道缝——
林昭昭调试共振器时,监控屏突然跳出个穿米色套装的女人。
她正站在节目组办公室门口,手里捏着张名片,对导演笑得温柔:“我们是星轨文化的行业调研专员,想对心理类综艺的幕后人员做个抽样访谈。林设计师太关注嘉宾了,其实真正辛苦的,是这些默默付出的人呢。”
林昭昭凑近屏幕,看清名片上的“许蔓”两个小字——那是娱乐圈出了名的“人设操盘手”,程野事件后被业内骂上过热搜。
她瞳孔一缩:那个登记用的电子平板底部闪着蓝光,是加密上传指示灯。
指尖在控制台敲出急促的节奏,她立刻按下静音键,抓起对讲机:“老吴,入口处加装信号屏蔽层,现在!”
“要关WiFi?”老吴的声音带着疑惑。
“她要数据?我们连WiFi都不开。”林昭昭扯松领口,看着监控里女人把登记表递给场务,“把‘影子剧场’测试时间提前十二小时,今晚十点,准时开始。”
深夜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