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跳动,像有电流在肌肉里游走。
“最近睡眠怎么样?”李医生翻开量表,钢笔尖悬在“日均睡眠时间”一栏,金属笔尖反射着冷光。
“五小时左右。”林昭昭垂眼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节泛白,“有时候……会梦到客人的故事。”
“具体是?”
“晓幂的玩具屋,晓伦的会议室,小舟的……爸爸。”她喉咙发紧,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不是梦,更像……重放。”
李医生的钢笔顿住了。
她伸手轻轻抬起林昭昭的下巴,目光扫过她发红的眼尾,那里像被火焰燎过,残留着灼热的痕迹。
“你上次说,共情是回声。可回声也有共振频率,超过阈值……”她的指尖落在林昭昭虎口的抽搐处,触感微凉,“这里在替谁疼?”
林昭昭猛地抽回手,像被灼伤。
“昭昭,”李医生的声音放得更轻,却沉得像坠入深井,“你不是在设计密室,你是在替所有人活。”
她从公文包底层抽出份报告,封皮印着“情绪负荷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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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皮肤电反应曲线和上周相比,波动幅度增加了37%。昨天老吴说你在调试回音壁时,对着空白墙面笑了三分钟——那是小舟的妈妈收到和解信时的表情。”
林昭昭的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寒意透过衬衫渗入脊椎,激起一阵战栗。
她想起昨天下午,自己站在刚翻新的共情回音壁前,看着空白的墙面突然弯起嘴角,直到老吴碰了碰她胳膊才惊醒。
当时她只当是太累,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她的笑——而是某个早已嵌入她面部神经的记忆残影。
“我需要你暂停所有项目。”李医生合上报告,“两周隔离观察,切断所有情绪输入源。”
“不行。”林昭昭几乎是脱口而出,“新一期密室的嘉宾下周就到,还有三个客人预约了‘记忆赎回室’——他们刚学会开口,我不能……”
“可如果你破碎了,谁来接住他们?”李医生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像敲在铜钟上的闷响,“你奶奶当年接诊过一个共情过度的实习生,最后他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和病人的,割腕前还在说‘替张女士疼够了’。”
后屋突然安静下来。
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沙哑的滴答声,林昭昭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快得像要撞破肋骨。
每一次搏动都在耳膜上炸开,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感。
她望着李医生镜片后泛红的眼尾——那是奶奶去世时,李医生在灵堂守了三天三夜留下的痕迹。
“我……试试‘静音回廊’。”她突然说,“那个全吸音密室,彻底切断五感输入,或许能……”
“昭昭——”
“就三十分钟。”她站起身,指甲再次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如果没用,我就听你的。”
李医生盯着她,最终叹了口气:“老吴在监控室,赵倩也来了。记住,按紧急按钮。”
深夜的昭心密室笼罩在暖黄的夜灯里,光线柔和,却照不进她心底的裂缝。
林昭昭站在“静音回廊”门前,金属门把冷得刺骨,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手臂。
她望着监控摄像头——老吴的白头发在屏幕前晃动,赵倩抱臂站在他身后,脸色比平时更冷。
深吸一口气,她依次完成三件事:摘掉手机耳机,解开围巾扣环,最后将右手贴在识别面板上。
「最后一次。」她在心里说,「要么找回自己,要么彻底消失。」
倒计时启动的滴声响起,门缓缓闭合,黑暗如潮水涌来。
没有光,没有声音,连呼吸都被吸音材料吞噬。
她伸手触碰墙面,减震凝胶的触感像泡在温水里的棉花——柔软,却空无一物,没有温度,没有边界。
起初是绝对的寂静。
林昭昭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