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抽出一沓信纸,最上面那封是小雅上周写的,字迹因激动有些歪斜,“有人要证明密室是剥削,我们就证明它是救赎。”
她看向小雅,对方眼睛突然亮起来,像被风吹亮的烛火,瞳孔里跳动着久违的勇气。
“我来录第一段!”小雅抢过桌上的录音笔,指节因为激动泛着粉红,掌心沁出薄汗,“就说‘我找回了说不的权利’——那天在‘无声谈判室’,我对着空气喊了二十遍‘我不愿意’,声音哑了,但真的,真的敢对老板说不了!”
老吴是在半夜三点敲开记忆赎回所门的。
他手里攥着卷了边的电路图,纸角已被汗水浸软,额角挂着豆大的汗珠,顺着皱纹沟壑滑落。
老花镜歪在鼻梁上,镜片蒙着一层雾气。
他喘着气展开图纸,手指颤抖地指着一个焊点:“我在许老师当年实验室干过三个月……这个双频反馈口,只有他们那批原型机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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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的呼吸顿住。
她记得许蔓提过那项目,说是“帮艺人建立稳定情绪模型”,却在三年前突然终止。
老吴的声音发颤:“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好好的密室装什么脑电波传感器?现在才明白……他们早就在收集情绪数据,不是为了治愈,是为了控制!”
图纸在台灯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像一张沉默多年的网终于被掀开一角。
林昭昭指尖抚过那个接口,金属触感冰凉,仿佛触到某种蛰伏多年的恶意。
“那正好。”她抬头时,眼底有火在烧,声音却平静得像深潭,“这些线路本该传递痛苦,现在就让它们传回救赎——所有被收集过的情绪,都该有个回声。”
测试夜的“回声法庭”笼罩在暖黄灯光里,光线柔和如初阳,洒在墙上那些尚未安装完毕的扬声器外壳上,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赵倩贴着墙根挪到控制室门口,掌心全是汗,湿漉漉地黏在工具刀柄上。
许蔓的指令还在耳边:“毁掉主控系统,让听证会开成笑话。”
她摸出工具刀,正要撬门锁,耳机突然传来电流声——
“我说我愿意替他们扛,是因为我也想被需要……”熟悉的声音让她手猛地一抖,那是她三年前在许蔓办公室的独白,藏在通风管道里的麦克风录下的秘密。
监控屏的蓝光映出她惨白的脸,颧骨突兀,眼窝深陷,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门“吱呀”开了条缝,林昭昭站在阴影里,手里举着手机:“那段录音,是我让人截的。”
她递过一支录音笔,漆黑的机身泛着冷光,“如果你想删,就先录下你现在的心跳——它比任何证据都真实。”
赵倩的指尖悬在红色按钮上方,微微发抖。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像鼓点,像呐喊,像被压在箱底多年终于翻出的旧照片,泛黄却依然清晰。
原来我不是软弱,只是忘了怎么为自己说话。
最终,她把工具刀收进包里。
转身时撞翻了墙角的纸箱,一沓手写信滑落出来——最上面写着:“谢谢昭昭姐的密室,我敢告诉爸爸我不想当医生了。”
那一夜之后,没人再提关闭“回声法庭”。
赵倩不仅没动手毁系统,反而悄悄传来了更多许蔓的秘密录音。
三天后,听证会当天的热搜来得比预想更快。
林昭昭盯着手机里的“密室里的我们”话题,百万条短视频在屏幕上刷屏:扎着马尾的女孩举着麦克风哭:“我在‘童年教室’密室,第一次敢对妈妈说‘我不想学钢琴了’”;
穿西装的男生红着眼眶:“我当了十年助理,那天在‘无声办公室’,终于喊出‘我累了’。”
“回声法庭”的直播入口准时开放。
入口处的电子屏滚动着匿名证言,林昭昭站在门口,看赵倩从人群里挤过来。
她的工牌还别在胸前,却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