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们跟我说,这是给艺人做压力疏导的白噪音发生器。
可你们看这里——他指尖点在图纸右下角,声音压低,这个隐藏模块能识别特定频率的人声,把记忆相关的关键词......洗掉。老人喉结滚动,像吞下一口铁钉。
小雨姐姐举起围嘴,布面磨得发毛,我妹妹参加星轨训练班前,每天都要带着这个睡觉。
后来她回家,说围嘴丢了,可我明明在她枕头底下找到的。
现在她看见蓝灯就发抖,却问她抖什么,她说不记得她突然笑了,眼泪却掉在围嘴上,湿痕迅速晕开,但我记得。
我记得她抱着围嘴说的样子,记得她的小奶音,记得她所有被洗掉的记忆。
林昭昭关掉投影仪,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连空调的嗡鸣都仿佛停了一瞬。
她翻开牛皮纸袋,取出一沓装订整齐的资料:我整理了这些,叫《记忆干预白皮书》。
周医生的医学证据、老张的技术解析、家属的记忆陈述,全部标注了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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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资料推给王处长——那位监管部门的代表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西装裤脚沾着未掸尽的粉笔灰,袖口还留着会议记录的铅笔印,王处长,我奶奶生前总说,心理医生的笔,要写进人心,也要写进规则里。
王处长接过资料,封皮上的钢笔字还带着墨香,笔锋遒劲如藤蔓攀墙。
他翻到第二页,突然顿住——那是张泛黄的剪报,1998年的《心理学报》,标题是《警惕心理干预技术的伦理边界》,作者栏写着林知白。
你奶奶......他抬头,眼底有泪光在闪,二十年前她就写信给监管部门,说这种技术一旦滥用,会变成最锋利的刀。
现在,刀该被收进刀鞘了。林昭昭轻声说。
那晚之后,林昭昭没有再发一条微博。
她关闭了所有通知,只留下邮箱静默运行。
第一天,热搜沉了,但没人转发白皮书;
第二天清晨,一家独立媒体刊出深度报道,《被抹去的记忆:星轨背后的清洗计划》;
到第三天上午九点十七分,她的邮箱弹出一封带公章的回执——“已立案调查”。
三日后,监管部门的公告铺满全网:关于成立心理干预技术监管专班的通知对星轨文化剩余资产全面审计的决定冻结赵倩名下所有账户的执行令。
林昭昭站在回声之井里,看着工人们把第三轮测试的横幅撤下,换成记忆回廊·公众体验的新招牌。
漆面反着晨光,温润如玉。
我在后台加了记忆回声墙,每段唤醒的记忆都会匿名存档。
沈巍蹲在墙角调试系统,抬头时眼镜滑到鼻尖,额前碎发被汗水黏住,你看——他敲了敲键盘,墙面投影突然亮起,一行行小字像星星般浮现在空中,小雨妹妹的围嘴、小禾的药单、陈叔儿子的蓝灯......这些都会永远在这儿。
明天见。沈巍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最后一条代码跑通了。”
林昭昭点点头,目送他们一个个离开。
小雨姐姐临走前轻轻抱了她一下:“替我说声谢谢。”
最后一盏灯熄灭时,整座密室陷入寂静。
她独自坐在中央,望着空荡的展厅,忽然觉得这座房子终于真正“活”了过来。
深夜,所有人都走了。
林昭昭坐在诊疗椅上,调试最后一盏壁灯。
U盘突然在桌上震动,她拿起它,输入密码——那是奶奶的生日。
电流杂音过后,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点南方口音的软:知白,如果共情成了武器,我们该怎么办?
她愣住。
那是奶奶的声音,比记忆中更清亮,像春天的溪水淌过石缝。
那就用它,照亮那些不敢睁眼的人。林昭昭对着空气说。
她伸手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