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轻响,灯光如心跳般明灭,映得她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主持人的报幕声从后台传来:“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心理学界泰斗老苏教授致辞!”
老苏扶了扶金丝眼镜上台,白衬衫袖口规规矩矩卷到小臂,露出当年给奶奶当助手时被钢笔染蓝的指节。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最后落在林昭昭身上:“有人问我,林昭昭做的到底是密室还是实验室?我想告诉大家——她做的是一面镜子。”
台下响起细碎的议论声,像风吹过麦田。
老苏敲了敲话筒,声音突然放软:“照见被压抑的真实,也照见我们每个人的恐惧与勇气。”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份文件,“经中国心理学会决议,我们将设立‘昭心共情研究基金’,首期拨款三百万,用于支持非营利心理干预项目。”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震得话筒嗡鸣。
就在这喧腾之中,林昭昭忽然感到西装内袋一阵温热——像是U盘贴着心跳的位置轻轻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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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去,墙上那片名字正逐一亮起:李阿姨的女儿、被欺凌的高中生、十年前走失的男孩母亲……每个名字下都浮动着对应的声纹,像无数盏不灭的灯,在视觉与听觉的边界闪烁低吟。
她想起昨夜沈巍说的话:“这些声纹数据里藏着人类最原始的频率,比任何密码都珍贵。”
“昭昭,看这边!”
闪光灯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划破空气。
她偏头,看见沈巍站在控制台前朝她挥手,浅蓝条纹衫衬得他眉目清朗——竟破天荒地穿了她买的衬衫。
领口松了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一点晒痕,像是终于肯让阳光照进来。
仪式结束后,沈巍拽着她往后台走,指尖还沾着系统调试的碳粉,蹭在她袖口留下淡淡的灰痕。
“我递了辞职信。”他晃了晃手机里的邮件界面,“从今天起,沈巍正式成为‘记忆守护计划’全职成员。”
“你疯了?”林昭昭瞪他,“星轨给你的年薪够买半栋楼。”
“那又怎样?”
沈巍转身打开调试中的系统,屏幕上跳动着新加入的功能模块,“我给每个记忆唤醒程序加了旋律生成器。”
他点击播放键,一段清冽的钢琴声淌出来,像月光漫过雪坡,音符带着冰晶坠落的脆响。
“音符取自讲述者的语调频率,悲伤的尾音会变成降E,哽咽的停顿是延音线……”
林昭昭的呼吸突然一滞。
那旋律她太熟悉了——奶奶总在傍晚弹这曲子,琴键上落着煮中药的雾气,偶尔会有片银杏叶从窗外飘进来,擦过脸颊,带着秋日干枯的触感。
她曾蜷在角落的小毯子里,听着琴声与药香交织,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声音。
“是《月光》变奏。”她轻声说。
沈巍的耳尖泛红:“我比对了奶奶的诊疗录音,她说话时的语调频率……和这段声纹几乎吻合。”他低头调整参数,声音闷在发顶,“技术不该抹去记忆,该帮记忆唱歌。”
展厅里突然爆发出欢呼声。
林昭昭探出头,看见小雨站在记忆墙前,举着支褪色的录音笔。
那是林小满的——十年前走失的女孩,上周刚通过声纹比对找到埋在荒山里的骸骨。
塑料外壳上有咬痕,边缘磨损,握在手中有种粗粝的真实。
“我们不是要复仇。”小雨的声音带着破音,却比任何扩音器都有力,“是要让那些被删掉的声音,重新活在这个世界。”
她按下录音笔,童声混着山风涌出来:“姐姐,我数到十你就要找到我哦——”那声音稚嫩、欢快,又遥远得令人心碎。
林昭昭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这一次,她没有抬手去擦。
眼泪砸在记忆墙的玻璃上,温热滑落,正好落在“林小满”的名字旁边,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