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晕了一圈,摄像师的镜头微微发抖,取景器里映出小满颤抖却坚定的唇。
“这是我昨天在昭心密室写的,”小满继续说,“我没进过矫正营,可我知道——他们要我们演甜、演乖、演感恩,可我们的笑,该是因为糖纸在太阳下反光,是因为风里有桂花香,不是因为评分表上多了个数字。”
“啪”的一声,玻璃门被推开。
赵倩踩着细高跟走进来,香奈儿外套的肩线绷得笔直。
她扫了眼小满,又扫向记者:“你们知道这小姑娘在诽谤吗?星轨文化的矫正营是正规心理辅导机构,所有学员都签了自愿协议。”
“那让我爸来对质啊!”小满突然提高声音,日记本“啪”地拍在桌上,“他要是活着,会不会也说‘我不想变成别人’?”
林昭昭看见女记者的手悄悄摸向摄像机开关。
赵倩的指甲掐进掌心,粉底遮不住的青筋在太阳穴跳了跳。
“你们会后悔的。”她撂下这句话,转身时差点撞翻墙角的绿萝,叶片簌簌作响。
“播。”女记者突然说,手指按下摄像机录制键,“这期不做公关,做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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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退到楼梯间,给沈巍发了条消息:“启动B计划。”
手机震动的同时,她收到许蔓的微信:“下午三点,星轨顶层观景台,喝杯茶?”
原定A计划是等五家媒体联合发布,形成舆论共振;现在赵倩上门施压,说明他们怕了——那就启动B计划:以小满的证词为引信,点燃整座火药库。
观景台的落地窗外,城市灯火随暮色渐次亮起,像无数双睁开的眼睛。
许蔓倚着玻璃站着,酒红色真丝裙勾勒出利落的肩线。
她转身时,林昭昭注意到她耳后那颗痣——和三年前矫正营宣传册上,“优秀学员林昭昭”照片里,P掉的那颗痣,位置分毫不差。
“你奶奶要是还在,”许蔓端起茶盏,青瓷在她指尖泛着冷光,“一定不希望你把事情做绝。”
林昭昭坐在藤编椅上,目光落在许蔓的瞳孔上——那是双经过严格训练的眼睛,连眨眼频率都精准得像计时器。
“她教我两件事,”她轻声说,“一是看人眼神,二是护住真话。您眼神闪了,而我必须说。”
许蔓的茶盏顿在半空。
她盯着林昭昭,像是在看二十岁的自己——那个为了留在矫正营“优秀学员”名单上,每天对着镜子练习标准微笑的女孩。
“签了它,”她从手包里抽出份文件,推过玻璃茶几,“资源、平台、名誉,你想要的都有。”
林昭昭拿起协议,纸张发出清脆的响。
她想起三天前老陈刻在青石板上的手语,想起小满读日记时颤抖的尾音,想起证物箱里47段录音里,那些终于不用再“演”的呼吸声。
“我要的,”她把协议折成小方块,放进随身的檀木匣,“是你承认那三个月,我没笑。”
许蔓的指尖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会输的。”她低声道。
“输的是不敢面对真话的人。”林昭昭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电梯下降时,她望着数字一层层跳动,仿佛听见整栋大楼在沉默中震颤。
手机震动了一下——沈巍回复:“B计划已就位,所有通道准备完毕。”
回程的夜风吹得人清醒。
当她推开昭心密室那扇沉重的木门时,已是凌晨。
“记忆回廊”的蜡烛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曳,墙上的名字在光影中忽明忽暗。
她知道,有些光一旦亮起,就再也捂不住了。
她打开直播,镜头扫过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有小满父亲的,有老陈战友的,有47段录音主人的。
“你们让我们演甜、演乖、演感恩,”她对着镜头说,声音里带着破茧的轻响,“可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