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联盟”的红色logo刺得眼睛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
邮件正文最后一行:“您曾说‘艺人的眼泪都是演的’,现在敢来看他们没演的样子吗?”
照片从包里滑出一角——四岁的小航举着嚎啕大哭,脸上糊满糖浆和鼻涕。
她记得自己当时笑着说:“这点小事也哭,没出息。”
如今那笑容像刀子割进胸口。
她盯着“确认参与”按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倒映着她扭曲的脸。
——她终于明白,真正需要道歉的,不只是邓伦,还有那个从小教儿子“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自己。
星轨监控室的荧光灯嗡鸣不止,赵倩把最后一份报名数据导入分析系统。
屏幕上的发言被拆解成关键词,彩色标签缠绕成团,像一团打结的毛线。
“她不是在选观众,是在挖坟。”许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夜露的凉意,香水味混着潮湿空气钻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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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倩手一抖,鼠标滑到“追星小宇”的主页。
十七岁的男孩每天发一条“邓伦哥哥要坚强”的打卡,直到三个月前邓伦在采访里说“我真的需要休息”,他立刻转发评论:“装抑郁博同情?恶心!”
十七岁……我也曾转发过“偶像必须坚强”的微博,那时还不懂,脆弱不是罪。
这个念头像根刺,扎进记忆深处。
“需要我安排人混进去吗?”赵倩喉结动了动,想起昨天茶水间的低语——林昭昭的密室让三个顶流当场哭着承认“我怕黑是真的”“我恐高是真的”。
许蔓忽然笑了,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敲了敲屏幕:“不用混,他们自己就会反水。人最怕的不是错,是发现自己也是帮凶。”
外套掠过赵倩肩头的刹那,窗外一道闪电劈下,雨点猛地砸在玻璃上,仿佛天地也在应和这场即将到来的审判。
深夜的昭心密室地下室,电锯声终于停了,空气中仍弥漫着木屑与金属烧灼的气味。
林昭昭仰头望着刚装好的“人设天平”——左侧挂着打印出来的公众批判语录,“假哭”“卖惨”“装敬业”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右侧是密封袋里的艺人心理档案复印件,邓伦的病历上写着“急性焦虑症”,杨幂的童年日记夹着褪色的布熊照片,纸张边缘泛黄卷曲,像是从某个被遗忘的角落抢救而来。
“镜面调试完成。”阿哲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四壁的智能镜面突然亮起,映出十七个林昭昭的影子,每一个都在动,却又同步如一。
她伸手触碰最近的那面镜,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镜面,屏幕上立刻弹出“追星小宇”的历史发言:“邓伦装抑郁博同情?恶心!”
呼吸一滞。
“够了。”她退后两步,镜面自动切换成空白,倒映出她沉默的脸。
她摸出兜里的檀木匣,里面躺着三天前折成方块的协议,木质温润,带着沉香气息。
“明天,这里会让他们看见自己。”
听证前夜,赵倩坐在办公室里,耳机线像条蛇缠在手腕上,金属插头冰凉刺骨。
她按下播放键,疗养院的原始录音里,传来稚嫩的童声:“阿姨,我不想变成别人……”那是三年前,星轨力捧的童星被要求“永远保持可爱”,最后在后台哭着说的话。
“咔”的一声,她扯掉耳机,声音撞在墙上:“我也是被选中的演员。”
办公桌上的U盘闪着绿灯,里面存着许蔓的指示录音:“引导观众骂林昭昭,越狠越好。”她盯着镜中自己精心修饰的脸——从二十岁进星轨起,她每天对着镜子练习“专业微笑”,嘴角肌肉早已形成条件反射,现在这张脸在台灯下泛着青灰,像戴了一层蜡质面具。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昭心密室外的路灯在雨帘里晕成暖黄的团,光晕随水波晃动,如同灵魂的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