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锈灰簌簌落下。
她顺着锈梯滑下,脚踩在冰凉潮湿的水泥地上,寒意顺着鞋底蔓延上来。
踮脚在四壁画出十道螺旋纹路,粉笔灰簌簌落在脚边,发梢沾着白屑,像落了一场微型初雪。
“这次不是接收,是让痛流过我,然后落下。”
她转身看向守在井口的小禾父亲和阿哲母亲,声音沉稳,带着回音的震颤,“等下每个讲述者说完,必须盯着我的眼睛说:‘这不是你的痛。’”
小念是第二个入场的。
她今天穿了件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那是残响剧场后,她在医院住了三个月时的旧衣,布料洗得发硬,领口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此刻她攥着衣角站在井边,喉结动了三动才发出声:“我被网暴后,躲在衣柜里三天,没人找我。”
声音干涩,像砂砾在喉咙里滚动。
林昭昭闭了眼。
窒息感还是涌来,像有人攥住她的气管,肺叶被挤压,耳边响起衣柜门关闭的“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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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她没躲,反而顺着那股力道往下沉。
她默念手稿口诀:“我是风,不是墙。”呼吸逐渐放轻,像在给情绪让道,胸腔起伏如潮汐。
“我想有人推开那扇门。”小念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发颤,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林昭昭突然睁眼。
她的眼睛湿润,声音里带着小念的哽咽,却多了丝温暖的笃定:“门没锁,我一直等着你推。”
小念的身体猛地一震。
眼泪砸在井沿,发出轻微的“啪”声,她踉跄着跪下来,指尖几乎要碰到林昭昭的额头,掌心传来温热潮湿的触感:“真的吗?真的……没锁?”
林昭昭没有说话。
她抬起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胸口,一下,两下,像在给某种节奏打拍子,掌心与胸骨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白语室友猛地抬头,指尖几乎戳穿平板屏幕。
绿色波形图陡然展开,灰雾团如烟散尽,数据流由混沌转为清澈。
她手指飞快翻飞,手语打得几乎带出残影:“余波数据在同步清空!看脑波对比——之前是共振吸收,现在是共振释放!”平板边缘已被她握得发烫。
沈巍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半秒。
他盯着截获的数据流,原本密密麻麻的“情绪波段”此刻全成了空荡的白噪音,像被谁拿橡皮擦过。
他扯了扯领带,嘴角扬起个笑:“赵倩的人这次偷了个寂寞——她不再是容器,是出口。”
第七位讲述者是个穿黑外套的中年女人。
她站在井边,手指绞着褪色的毛线手套,羊毛摩擦发出细微的“嘶嘶”声:“我女儿说……‘我想死得安静一点’。”
林昭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有幅画面突然涌进脑子:医院病房,暖黄的台灯下,病历夹背面用蓝笔写着:“别怕黑,妈妈在灯下等你。”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左手写的,墨迹还带着轻微的晕染。
“‘别怕黑,妈妈在灯下等你’——”
她脱口而出,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在井底回荡,“这句话写在病历夹背面,你女儿出院那天,用左手写的。”
全场静默。
中年女人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手套上,发出“啪嗒”声,她突然扑到井边,用沾着毛线球的手捧住林昭昭的脸,指尖微颤,带着粗粝的触感:“是……是她写的!我找了三年,以为是我记错了……”
林昭昭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掌心传来对方脉搏的跳动。
她另一只手扯开手臂上的红纸——那层由痛凝聚而成的封皮,如今已干涸剥离,像蜕下的蝉壳。
那些“我想死得安静一点”的字迹在晨光里泛着血光,却不再灼痛。
“这些痛,我不带走。”她将纸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