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林昭昭心中最后一道锁。
她转身,走到中央的水槽前,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断联测试”。
没有再让阿青或其他人过来,她只是打开了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那是许蔓在看守所里,通过律师传给她的最后一段话。
“……他们都说我是个坏女人,可我以前,连坏的资格都没有。林昭昭,谢谢你,让我坏得像个真人。”
录音里的声音混着电流的杂音,噼啪作响,却掩不住那份如释重负的颤抖,每一个音节都像烧红的针,扎进她的耳膜。
这声音曾是压垮林昭昭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彻底被卷入共情的漩涡。
现在,她要重新面对它。
林昭昭将手探入冰凉的水中,水流拂过她的指尖,一如既往的清冷,带着地下深处的寒意,仿佛触摸到了大地的静脉。
她闭上眼,开始在水中,一笔一划,缓缓写下许蔓的“蔓”字。
指尖落下,水波荡开。
许蔓的哭声、苏糖的沉默、小黎的尖叫……那些曾经将她撕碎的声音再次呼啸而来,像无数根针扎向她的神经中枢,刺痛沿着脊椎一路向上,头皮发麻,胸口闷胀,呼吸几乎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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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关闭耳朵,失败了——声音仍在。
她试图逃离,脚像钉在地上。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瞬间,她想起了奶奶的话:“看见,比跨过去更重要。”
不是承担,不是拯救,不是融合。
只是看见。
她不再抗拒那些声音,而是让它们涌入,任其冲刷意识的堤岸。
同时,她将全部注意力锚定在指尖——那水流滑过皮肤的触感,那水温的恒定,那每一笔划出的弧度与阻力。
渐渐地,一种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声音依旧汹涌,但她感到自己像一块沉入深水的石头,稳稳地落在河床之上。
那些情绪的洪流从上方掠过,却无法再将她卷走。
她睁开眼,水面映出她苍白的脸,眼中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知道——她终于建起了自己的“情绪海关”。
她收回手,从桌上拿起那把用了很久的刻刀,刀刃锋利,在灯光下闪过一道银光。
她面无表情地割下自己最后一缕垂在肩头的长发。
刀锋划过发丝的瞬间,传来轻微的“嚓”声,像剪断一根琴弦。
那缕头发在被剪断的瞬间,仿佛也切断了某种沉重的联系。
她将发丝投入水中。
当发丝悠悠然触及水槽底部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整个水面的波纹,忽然静止,变得平滑如镜,倒映出天花板上那盏昏黄的灯泡,像一轮沉入水底的月亮。
地下室里,一时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以及远处水管偶尔滴答的回响。
林昭昭抬起头,望向水面倒影中那个脸色苍白、眼下乌青,却目光清亮的自己。
她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一股气流冲破了长久以来的桎梏。
“我听见了。”
她的声音出口,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久未使用的滞涩,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像一颗石子砸在寂静的湖面。
“但我可以,不带走。”
这扇紧闭了数月的门,终于被她自己从内向外,缓缓推开。
角落的监测仪旁,沈巍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屏幕上陡然跃起的绿色曲线,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恢复了!周岩!语言中枢功能恢复!情绪隔离机制初步成型了!”
视频通话里的周岩几乎要把脸贴在屏幕上,他身后的实验室里一片欢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不是压抑,是重构!她建立了自己的‘情绪海关’!她成功了!”
林昭昭没有理会他们的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倒影,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