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陷入一阵沉默，最为响亮的声音，便是纳吉尼吞吐蛇信的“嘶嘶”声。
“斯内普，你怎么敢断言……”小巴蒂·克劳奇主动打破了沉默，他看向斯内普质问道，“他就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分明是你不够敏锐，被维泽特·洛夫古德的那套虚伪做派蒙蔽双眼……这也不奇怪，毕竟那些教授就是如此，总喜欢听些好话。”
他的语气中充满不屑，“为了讨好教授就准时上课，摆出一副模范生的嘴脸，简直就是对拉文克劳的侮辱！”
斯内普面色如常，像是完全没听到小巴蒂·克劳奇对他的质问，以及对于维泽特的评价。
倒是此刻默不作声、面色淡然的伏地魔，让他本能地感受到危险。
小巴蒂·克劳奇的神色激动起来，说得唾沫星子飞溅而出，“斯内普，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维泽特·洛夫古德的内心既空虚又压抑！也就是这样，他才会需要依靠‘准时出勤’这种手段来博取认同，证明自己！”
“他显然深谙此道，也就是像他那样的庸才，脑袋空空记不住魔法知识，才会使出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尽可能掩饰自己的无能！”
小巴蒂·克劳奇的言辞越发激烈，这下感受到危险的生物，可就不只是斯内普，纳吉尼也是如此。
纳吉尼不再亲昵地贴着伏地魔，而是直起身子头颅悬停在半空中。
它摆出一副戒备的姿势，仿佛是本能驱使它要逃离危险源头，却又碍于伏地魔本身具备的威慑，不得不紧绷躯干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说斯内普提到“说一套做一套”的时候，伏地魔只是想要拿起魔杖，对斯内普施展钻心咒。
那么等到小巴蒂·克劳奇把话说完，伏地魔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想要施展索命咒杀了小巴蒂·克劳奇！
虽然他十分清楚小巴蒂·克劳奇是在批判维泽特，但是小巴蒂·克劳奇提到的这些想法与做法，恰好就是他在学生时代的所作所想。
小巴蒂·克劳奇是他最忠诚的仆人，他实在是找不到太好的理由，阻止小巴蒂·克劳奇的这番批判。
一旦开口让小巴蒂·克劳奇闭嘴，小巴蒂·克劳奇应该会惶恐地反思自身过错，但是站在一旁的斯内普……怕是会立刻进行联想和猜测了。
为了防止小巴蒂·克劳奇再胡言乱语，说出一些容易让自己失控的话，在小巴蒂·克劳奇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伏地魔开口了。
“西弗勒斯，你说过……维泽特·洛夫古德掌握魔药配方的速度很快，是这样吗？”
斯内普点了点头，“是的，主人……”
“不觉得自相矛盾吗？”伏地魔挑了挑眉，“那么他留在课堂上的目的是什么，观察他人的失败，享受胜利者的优越感？”
“维泽特的确是在观察他人的失败……”斯内普解释道，“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倒不是为了享受胜利者的优越感。”
“他觉得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有其可取之处。他还会尝试进入那些失败者的视角，分析他们失败的原因。”
小巴蒂·克劳奇再次插话道：“斯内普，你就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尽管斯内普不想理会小巴蒂·克劳奇的质问，但是感受到伏地魔的目光，他只能继续解释道：“我的确有所怀疑，但是维泽特就是这么做的。”
“他思考魔法的角度很另类……”他试着寻找合适的形容词，最终联想到卢娜在《霍格沃茨之声》上面发表的论文，“大概像是一只嗅嗅。”
“嗅嗅？呵……”小巴蒂·克劳奇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贴切地形容。”斯内普说道，“只要是魔法知识，维泽特就会将其贪婪地吸收掉。”
他的语气怪异起来，觉得此时不像是黑魔王与仆人的会议，更像是……某种追忆会。
无论是伏地魔、小巴蒂·克劳奇还是那条名为纳吉尼的巨蛇，居然都在听他评论一个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