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突然从李月怀里窜出来,银灰色的皮毛蹭过空间镜,冰晶瞬间粘在绒毛上,像撒了把碎钻,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它被镜上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哆嗦,“嗷呜” 一声蹦回李月怀里,尾巴卷成毛球,脸埋进衣襟里,只露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偷瞄,睫毛上的冰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惹得众人直笑,连镜面的冰纹都仿佛颤了颤,像在跟着笑,漩涡转得更欢了。
“成了!” 青老用冰魄杖挑起缕镜气。
气丝在空气中凝成道冰蓝桥,桥面上还沾着银辉,像撒了把星子,走在上面怕是会踩着星星。
他让冰桥往张松的斧头伸去,桥尾碰在斧刃上,竟 “当” 地弹了回来。
在镜面绕了三圈才消散,像在跳最后一支舞:“比你哥当年拓的强百倍!”
“他第一次试空间术,把坐标定在了鸡窝,结果传送过去踩了满脚鸡屎,还沾了根鸡毛在头上。”
“被张婆婆笑‘李子的脚比鸡粪还臭,能当肥料用’!”
李月刚想收起空间镜。
外门使者突然撞开竹门,“哗啦” 一声,竹门撞在墙上反弹回来。
带起的风把石桌上的融冰砂吹得四处飞。
他手里的测力铜钱在冰光里泛着冷光,像块冻硬的铁,表情比青老的冰还冷:“好啊!”
“杂院竟敢私练空间术!按规矩,外门弟子不许碰空间镜。”
“你们这是明知故犯,信不信我让王执事收了你们的镜具。”
“把你们全扔去守冰窖,让寒气冻掉你们的舌头,看你们还怎么吵!”
青老突然把空间镜往使者面前一转。
镜上的冰蓝漩涡对着他的鼻子,转得他眼睛都花了,寒气顺着他的衣襟往上爬:“小崽子敢在我面前摆谱?”
“当年你师父求我拓‘千里空间’,送了三箱暖玉,还帮我凿了三天冰砖才答应。”
“现在你倒敢来管我?再啰嗦,就把你这破铜钱扔进镜漩涡。”
“让它在空间里转十年,出来时锈得连字都看不清,变成块废铜烂铁!”
使者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捏着铜钱的手抖得像筛糠,指节泛白。
他往后缩了半步,脚脖子被寒气冻得发僵,像套了副冰镣 —— 镜上的漩涡转得正欢,冷气顺着裤脚往上爬,小腿麻得像灌了铅,连喉咙都发紧,半句狠话都挤不出来。
李月突然用星辉催动空间镜。
冰蓝二色突然暴涨,像两朵盛开的冰花,吓得使者踉跄后退,撞在竹篱笆上。
“哗啦” 一声压塌了半片,竹枝上的冰碴掉进他脖子里,凉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作声,转身就跑。
“滚吧!” 青老往镜上撒了把融冰砂,冰光骤亮,映得他的冰魄杖泛着冷芒,像根淬了寒的冰柱:“再敢在石桌附近晃悠,就把你当活坐标练手。”
“月丫头的空间术练熟了,保管一镜传准 —— 先把你这张多事的嘴,传进后山茅房的粪坑里去!”
使者连滚带爬地跑了。
连测力铜钱掉在地上都没敢捡,裤脚被竹茬勾破了个洞。
露出的脚踝上还结了层薄冰,像套了个银镯子,看着格外滑稽。
张松捡起铜钱往空间镜上一放。
沉星劲突然发动,铜钱竟被牢牢粘在冰蓝漩涡里,转得像个小冰轮,铜面都被磨亮了:“这下他再也不敢来了!”
“这铜钱沾了镜气,回去定要让他天天脚底板冒寒气,踩在火盆上都觉得凉,买双棉鞋都没用。”
“让他知道杂院的空间术不好学,比他的规矩还难缠。”
“像我这玄铁斧,能劈冰砖也能镇镜纹,谁都不怕!”
傍晚的石桌飘着融冰砂的清冽,混着星辉的暖意。
像杯加了蜜的冰茶,喝着清爽又提神。
李月捧着空间镜,星辉在镜纹上流转,像层保护膜,把镜气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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