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修殿的晨光,斜斜地淌过案几。
李子捏着张阵盘,指尖星辉如银线般缠绕,试图将绿老亲传的 “两仪阵” 刻入其中。可每当星辉触碰到阵盘上的符文,就像水滴落在烧红的烙铁上,“滋啦” 一声溃散,连带着阵盘都泛起焦黑。
“又失败了。” 他将阵盘丢在桌上,长长地吁了口气。案几上已经堆了七八个破损的阵盘,有的裂开细纹,有的符文模糊,都是他尝试融合星辉与阵法的 “牺牲品”。
突破筑基期后,灵力虽暴涨数倍,可面对青老层出不穷的阴谋,他总觉得少了些应手的手段。那日以活阵术破幽冥锁的经历,让他萌生了将星辉与阵法结合的念头 —— 若是能创出独属于自己的 “星阵”,对付血煞教的束缚术定会事半功倍。
“焰儿说你的星辉太霸道了。” 李月端着刚沏好的灵茶走进来,火纹鞭在她腕间打了个旋,“普通的阵法符文承受不住星辉的净化之力,就像用琉璃盏装岩浆,不碎才怪。”
她放下茶盏,指着案几上的残阵,“绿老的阵法讲究‘借力’,而你的星辉是‘生力’,两者本质不同,硬融肯定不行。”
李子端起茶盏,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解不开心头的滞涩,“可若是找不到融合之法,遇到更复杂的阵法,难道还要次次麻烦绿老?”
他想起幽冥锁上那些与玄冥族相关的符文,“青老能将血煞术与空间术结合,我为何不能让星辉与阵法共生?”
张松抱着个大纸包闯进来,玄铁斧随意靠在门边,纸包里飘出阵阵肉香,“李子,尝尝我从膳堂抢来的‘灵犀烤肉’!王胖子那厮想独吞,被我一斧子劈飞了食盒。”
他看到案几上的破阵盘,挠了挠头,“还在琢磨阵法呢?要不找绿老问问?他老人家活了几百年,肯定见过星辉布阵的法子。”
“问过了。” 李子苦笑,“绿老说古籍里确实有‘星阵’的记载,可早在千年前就已失传,连藏经阁都找不到完整的图谱。”
他捏起块烤肉塞进嘴里,灵犀肉的灵力顺着喉咙散开,却驱不散眉宇间的愁绪,“青老的冰火噬魂锁,分明是融合了多种术法的产物。我们若是守着老法子不变,迟早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张松嘴里塞满烤肉,含混不清地说:“那去藏经阁再找找?说不定有漏网的残卷呢?我爷爷常说,书堆里藏着老祖宗的宝贝,就看有没有福气挖出来。”
这话倒点醒了李子。
藏经阁浩瀚如海,白老掌管的只是核心区域,外围的杂卷区堆着数不清的残篇断简,说不定真能找到些与星阵相关的蛛丝马迹。
“我去趟藏经阁。” 李子站起身,抓起案几上的蓝星剑,“你们两个守着七修殿,若是有长老问起,就说我在闭关。”
李月叮嘱道:“早去早回,记得带盏油灯,杂卷区的窗户都破了,天暗下来看不清字。”
藏经阁的杂卷区,像个被遗忘的角落。
蛛网挂满横梁,积灰的书架直抵屋顶,空气中弥漫着纸张腐烂的霉味。李子举着油灯,昏黄的光晕在书架间移动,照亮一排排歪斜的书册。
“星阵…… 星图…… 阵法融合……”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指尖拂过书脊,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
可大多书册不是缺页就是虫蛀,偶尔有几本提到 “星” 与 “阵”,也只是只言片语,根本不成体系。
比如一本《周天阵法考》里写着 “星力引阵,需借北斗”,却在最关键的引星之法处被虫蛀了个大洞;另一本《古阵拾遗》倒是画了半页星图,可对照星空一看,根本对应不上任何星座。
不知不觉,夕阳的余晖透过破窗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李子已翻遍了大半个杂卷区,指尖沾着黑灰,衣袍上落满灰尘,却依旧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失传了?” 他靠在书架上,有些泄气地看着手里的残卷。油灯的光晕忽明忽暗,映着他疲惫的脸。
就在这时,指尖的星辉突然微微发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