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修殿的铜钟刚敲过申时,山风就裹着股焦糊味从西南方吹来。
张松蹲在殿顶的飞檐上,啃着块烤妖兽肉,玄铁斧靠在旁边的鸱吻上。他嘴里的肉突然停住,鼻子用力嗅了嗅,“不对劲,这风里的味道…… 好像是焚天谷的‘离火符’烧过的味。”
他猛地站起身,朝着西南方向望去,只见天际线处隐约有黑烟升腾,虽然隔着几十里地,却能感觉到那股火焰特有的霸道气息。
“李月!快出来!” 张松对着殿内大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西南边出事了!”
李月抱着药箱从殿内跑出,小火龙在她肩头不安地躁动,“怎么了?焰儿说护山大阵的西南角有点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
“不是像是,就是!” 张松指着远处的黑烟,“那是焚天谷的方向!他们的离火符能烧穿三阶防御阵,这股焦糊味,最少烧了百八十张!”
两人正说着,道青影从远处的山林里窜出,几个起落就到了七修殿前。来人身披蓑衣,斗笠压得很低,蓑衣下摆还在滴着血,显然是一路拼杀过来的。
“是暗哨的赵六!” 李月认出了来人,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守着边境的迷雾林吗?”
赵六扯下斗笠,露出张被烧伤的脸,左半边脸颊的皮肤都焦黑了,他从怀里掏出个染血的竹筒,递到李月手里,“快…… 快给李师兄!焚天谷…… 焚天谷的人打过来了!”
他刚说完就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显然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李月连忙撬开他的嘴,塞了枚回春丹进去,又让小火龙吐出缕火焰,在他伤口上盘旋。张松则捡起竹筒,发现筒口用蜡封着,上面还刻着个 “急” 字。
“李子还在无底潭没回来,这可怎么办?” 李月看着昏迷的赵六,眉头拧成个疙瘩,“暗哨的兄弟从来不会轻易撤离,肯定是出了大事。”
张松掂了掂手里的竹筒,又看了看远处的黑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看看里面写的啥!万一是焚天谷要和血煞教联手,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他拔出玄铁斧,小心翼翼地撬开蜡封,从里面倒出卷羊皮纸。羊皮纸被血浸透了大半,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是暗哨特有的暗号,李月看了几眼就皱起了眉。
“他们说,焚天谷派了三十多个探子,带着离火符和追踪符,在迷雾林外围徘徊了三天。” 李月逐字翻译着,声音越来越沉,“昨天夜里,探子突然动手,烧了我们设在林子里的三个警戒阵,暗哨的兄弟拼死才杀了七个,赵六是最后一个突围出来的。”
她指着羊皮纸角落的个朱砂印记,“最奇怪的是这个,他们从焚天谷探子身上搜出的追踪符,符纸材质和之前在青老冰库找到的一模一样,都是用‘幽冥藤’的树皮做的。”
“幽冥藤?” 张松的眼睛瞬间瞪圆了,“那玩意儿不是只有玄冥族的地盘才有吗?焚天谷怎么会有?而且还和青老用的一样?”
李月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这说明…… 焚天谷和青老,甚至和玄冥族,都有关系!他们派探子来,恐怕不只是窥探,而是在为血煞教的进攻打前站!”
就在这时,护山大阵的警报突然响起,这次不是之前的沉闷钟鸣,而是尖锐的哨音 —— 这是发现高阶敌人的信号!
“不好!他们打到阵前了!” 张松扛起玄铁斧就往外冲,“我去看看!你在这守着赵六,顺便想办法通知李子!”
李月一把拉住他,“等等!焰儿说这次来的人气息很杂,不只有焚天谷的,好像还有…… 血煞教的教徒!”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焚天谷擅长火攻,血煞教精通煞术,这两伙人要是联手,护山大阵的西南角恐怕真的撑不住。
“你照顾赵六,我去通知七老!” 李月当机立断,小火龙猛地窜起,化作道火光冲向望星楼,“我让焰儿去报信,你先去西南角顶住,千万别硬拼!”
“放心!” 张松咧嘴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