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烛火摇曳，将李月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笔下的门规已经抄到第七十三遍，朱砂笔尖在黄纸上划过，留下淡淡的云纹印记。
隔壁典籍库传来翻动书页的窸窣声，白长老的咳嗽声隔着墙壁飘过来，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沙哑。
李月蘸了蘸朱砂，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台上的月光突然扭曲了一瞬，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墙根移动。
她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继续抄写，只是笔尖的云纹变得更加细密。
窗外的李子屏住呼吸，看着那道黑影从典籍库后墙翻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黑色木盒，身形与清风峰的一位执事极其相似。
月牙突然从他袖中窜出，对着黑影的方向发出一声低嘶。
黑影吓了一跳，加快脚步消失在夜色中。
李子皱眉跟上，蓝星剑在袖中流转着青赤双色流光。
黑影似乎对宗门路径极为熟悉，专挑偏僻的回廊走，最后钻进了清风峰后山的一处废弃丹房。
李子在丹房外潜伏片刻，听到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张长老压抑的低吼：“…… 碎片必须藏好，王长老已经起疑……”
他正想靠近，突然察觉到身后有灵力波动，回头一看，李月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还捏着半张抄好的门规。
“回去。” 李子用口型示意，指尖指向演武场的方向。
李月却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枚传讯符塞给他，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跑去，故意弄出脚步声。
丹房里的声音立刻停了。
李子捏碎传讯符，青老的气息在远处一闪而逝，他趁机绕到丹房后窗，看到张长老正将一个布满符文的金属盘塞进墙缝，旁边站着的正是刚才的黑影执事。
“明日发奖仪式，定要让那三个蠢货稳住阵脚。” 张长老的声音带着焦虑，“令牌共鸣时千万别出岔子。”
黑影执事点头如捣蒜：“长老放心，小的已经在他们的令牌里加了锁灵符，只要不遇到血煞本源，绝不会提前暴露。”
李子心中一凛，悄然后退，融入夜色。
第二日清晨，演武场已经搭起了领奖台，红色绸布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掩不住台下弟子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这次前三名都是清风峰和惊雷峰的人。”
“可不是嘛，李师兄和李师姐明明表现最好，怎么会只排到中游？”
“嘘…… 小声点，没看到台上的长老们脸色都不对劲吗？”
李子站在人群中，手里捏着刚领到的号牌，上面写着 “第二十三名”。
他扫了眼领奖台上的奖品，一等奖的玉盒里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三等奖的木盒却黯淡无光，甚至能看到盒缝里漏出的灰色粉末。
“这就是给我们的奖品？” 王小虎拿着一个药瓶，气得发抖，“里面的聚气丹连最低等的都不如，还混着霉味！”
李月打开自己的木盒，里面躺着三枚黑色的符纸，符文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劣质品。
“意料之中。” 李月将符纸收好，“他们不敢明着取消我们的成绩，只能用这种方式恶心人。”
高台上的白长老轻咳一声，周堂主立刻拿起名册：“现在宣布宗门大比前三名！”
“第三名，惊雷峰弟子钱通！”
一个身材矮胖的青年走上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对着赵执事的方向连连鞠躬。
赵执事虽然被禁足，但他的亲信周堂主显然在暗中运作，让钱通得了名次。
“第二名，清风峰弟子孙浩！”
这个孙浩正是昨晚跟着张长老的黑影执事，此刻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袍，故作镇定地走上台。
张长老坐在高台上，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第一名，执法堂弟子吴磊！”
吴磊是刘长老的心腹，之前在镇压煞尸时表现 “英勇”，此刻昂首挺胸地走上台，腰间挂着一枚黑色令牌，与刘长老的镇魂令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