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
“领导，那个卖卤煮的，她现在在哪呢？”
赵主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那丫头挺不容易的，她爹死了，自己一个人来这摆摊，还没摆够一周吧？您看……”
“我看什么看？”
赵主任打断了他的话。
“她自己不交费，被抓了活该！你管得着吗？”
黄坤感觉心中有股怒火在燃烧，但还是压制住了。
他赔着笑脸，低声下气地说。
“领导，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去那边说。”
黄坤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小胡同。
赵主任那是过来人，当然知道黄坤要做什么，扭头对着那个卖烧饼的中年男人大声呵斥道。
“今天，这么晚了，也就算了，明天，你要是不交这个钱，后果自负。”
那中年男人感激地看了黄坤一眼，随后对着赵主任客客气气地说。
“是是是，领导，我明白！”
黄坤和赵主任两人来到小胡同里面，进入了一处没摄像头的死角。
“说吧，什么事儿？我时间不多。”
他拿出黄坤塞给他的那两包华子中的其中一包，熟练地撕开包装纸，用手轻轻一扣盒底，一根烟弹到了嘴里。
一旁的黄坤见状，连忙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领导，那小姑娘现在在哪呢？她这个得花多少才能摆平？”
黄坤也是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赵主任深深吸了口烟，烟雾从他鼻孔里慢慢飘出。
“呵，你小子还挺有心啊，怎么？和她有一腿子？”
黄坤心里暗骂，表面还得赔着笑脸。
“哪里哪里，她爹刚走不久，她自己一人就出来摆摊，挺不容易的。”
“那丫头现在在执法局呢，说是无证经营，扰乱市场秩序。”
赵主任弹了弹烟灰。
“不过这事儿嘛，也不是没得商量。”
黄坤眼睛一亮。
“您说说看？”
“简单，三千块钱，我帮你先把人弄出来。”
赵主任伸出三根手指。
“摊子的话，难了，不太好办，先捞人吧！”
还好是三千，不多，他现在身上正好有这些钱。
黄坤二话没说，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三千块，塞到赵主任手里。
后者都没点，一摸那厚度，就知道有多少。
他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了两下。
“你小子，摆摊算命没少赚啊！？”
黄坤心里冷笑，这老家伙话里有话。
算命确实有点收入，但都是一单两单的小钱，他现在手头这么宽裕，还是得感谢何进难。
“也就够糊口。”
黄坤摸了摸鼻子。
“主要是看那丫头可怜。”
赵主任把钱塞进上衣内里口袋，拍了拍。
“你小子，什么鬼心思，我是门儿清，行，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把她放出来。”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他掏出手机，当着黄坤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孙哥，对，我，城北的小赵，嗯嗯，那个卖卤煮的小丫头，放了吧，有人来保她了。”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声音，赵主任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什么？已经送到派出所了？谢谢啊，谢谢孙哥，改日我请你吃饭，嗯嗯！”
挂断电话后，赵主任皱起眉头，看向黄坤。
“兄弟，这就麻烦了，人已经送到派出所，不在执法局了。”
黄坤心里一紧，但表面保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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