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本憋着一肚子火,被王熙凤这插科打诨的模样一闹,倒也不好太过了。
王熙凤:不喜我?不喜我还用我的嫁妆填补亏空?亏心不?
史翠花:最后那几个字念啥?不认识!
贾母便假装没好气道:“就你话多!库房里的首饰还少了你的?偏要凑这个热闹。”
又命琥珀“去告诉你鸳鸯姐姐,那套新得的翡翠小头面 ,给巧姐送去,让她留着玩吧。”
王熙凤笑嘻嘻地谢过贾母,却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目光瞥向荣庆堂的方向,故作关切道:“老祖宗,宝兄弟这是怎么了?瞧着失魂落魄的,要不还是叫个太医来瞧瞧吧?别是真受了什么惊,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王熙凤:不行,就直接切了吧!一劳永逸。
贾母心里有鬼,也清楚宝玉发疯的真正缘由,哪里敢叫太医来诊,忙摆手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不必了!不过是方才他跟我讨东西,我没依他,耍小性子生气罢了,歇一阵就好,兴师动众叫太医,倒让人看了笑话。”
王熙凤何等精明,见贾母这般遮遮掩掩,便知其中有隐情,也不再追问,只是眼珠子一转,又凑到贾母耳边,压低声音道:“老太太,您忘了?夏姑娘那边的日子都定好了,眼瞅着就要进门了,宝兄弟这模样,要是传出去,怕是对婚事不利啊。”
这话正好戳中贾母的心事,她皱着眉,沉声道:“这事我自有安排,你别多嘴,先把夏家那边稳住,别让人家挑出错处来。”
王熙凤:就这种破事,谁稀罕管啊?
王熙凤应下,心里却暗暗盘算——宝玉这疯癫的样子,夏金桂那边也不知道得没得到消息。
这门亲事能不能成还两说,若是黄了,二房那边指不定又要闹腾出什么幺蛾子,赶紧的吧!
贾母被王熙凤点醒,心头顿时揪紧,宝玉这副疯癫模样,若是传扬出去,夏金桂那边必定悔婚,二房的指望可就全落了空。
她当即沉下脸,对着周遭的婆子、丫鬟厉声吩咐:“今日听竹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透一个字!但凡有一句闲话传出去,我扒了她的皮,撵出荣国府!”
众人被贾母的狠厉震慑,纷纷跪地应诺,连大气都不敢出。
袭人更是抖如筛糠,忙磕头道:“老太太放心,奴才们绝不敢多嘴,定守口如瓶!”
袭人:这是人过的日子吗?那边一个傻子少爷,这边一个疯子老太太。
贾母这才稍缓神色,又叮嘱鸳鸯:“去荣庆堂看着,别让宝玉再出来胡闹,也别让府里下人胡乱嚼舌根。”
待安排妥帖,她才扶着拐杖,带着一肚子火气往荣庆堂去,只想着赶紧压下这桩丑事,保住宝玉与夏金桂的婚事。
王熙凤立在原地,看着贾母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讥诮,心中暗暗冷笑:不过是个连传宗接代都做不到的废物,竟还被二房当个宝贝供着,如今疯疯癫癫的,倒不如送进宫里当太监,去侍候他那做嫔的姐姐,好歹还能换点体面。
她正想着,黛玉与迎春、探春、惜春走上前来,笑着邀道:“凤姐姐,外头风大,不如到屋里坐会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王熙凤收了眼底的冷意,又换上那副活络的模样,笑着应道:“还是妹妹们贴心!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你们聊聊,咱们这就进屋。”
几人一同进了听竹轩的暖阁,丫鬟奉上热茶,王熙凤抿了一口,瞥了眼案上码得整齐的三万两银子,似笑非笑道:“这银子来得倒是痛快,二太太这回倒是大方,只是依我看,这钱拿得稳当,却也得防着背后的算计。”
探春闻言,点头道:“凤姐姐说得是,我们也觉着蹊跷,只是既送来了,总没有推回去的道理。”
黛玉捧着茶杯,轻声道:“横竖是该得的,她若有别的心思,我们只管防着便是,不必为这些事烦心。”
王熙凤见黛玉依旧清清醒醒,不由赞道:“还是林妹妹通透!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有我在,二房那边若想耍什么花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