磺胺粉和草药膏被整齐地摆放好。她们沉默地准备着,都知道不久之后,这里将充满血腥和痛苦。
翌日午后,风雪渐小,但天色依旧阴沉。了望塔上的战士猛地挥动信号旗!
“鬼子来了!”
远处蜿蜒的山路上,出现了土黄色的长龙。钢盔、刺刀在灰白的天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队伍中间,驮着步兵炮的骡马和那两辆缓慢爬行的装甲车格外刺眼。队伍行进得异常谨慎,尖兵不断用刺刀探路,速度缓慢。
“轰隆!”
一声巨响打破了寂静,伴随着骡马的惊嘶和人的惨叫。赵老根的“礼物”生效了!一个巨大的触发式陷坑吞噬了日军尖兵小组,
但坂田显然早有准备,并未因此慌乱。他下令工兵前出排雷,部队暂停前进。几门九二式步兵炮被迅速架起,炮口昂起,对准了抗联阵地的大致方向。
“炮击准备!隐蔽!”陈青山的吼声通过简陋的传声筒在阵地上回荡。
战士们迅速蜷缩进加固了的防炮洞和交通壕深处。
“咻——轰!”“咻——轰——!”
炮弹带着令人心悸的尖啸声砸落下来!瞬间,地动山摇!巨大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冻土块、碎木、雪沫被高高抛起,又狠狠砸下。浓烈的硝烟味迅速弥漫开来,呛得人直流眼泪。工事在剧烈颤抖,不断有泥土从壕沟边缘震落。
炮火猛烈而持久,试图将抗联阵地彻底犁平。爆炸的气浪刮过阵地,即使躲在掩体里,也能感受到那毁灭性的力量。
炮击延伸,日军的步兵在机枪掩护下,开始猫着腰发起冲击,土黄色的身影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进入阵地!准备战斗!”各级指挥员的吼声在炮火的间隙中响起。
战士们从泥土中钻出来,抖落身上的灰土,迅速进入射击位置。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沾满泥污,唯有一双双眼眸,燃烧着仇恨与坚定的火焰。
“打!”
陈青山一声令下,阵地上所有火力一齐开火!步枪、机枪、手榴弹……战士们用一切武器向冲上来的日军倾泻着怒火。冲在前面的鬼子如同割麦子般倒下,但后面的在军官的督战下,依旧嚎叫着向上冲。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枪声、爆炸声、呐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震耳欲聋。日军凭借火力优势,特别是那几挺重机枪和装甲车上的机关炮,打得阵地前雪泥飞溅,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
“机枪!敲掉鬼子的重机枪!”陈青山对身边的射手吼道。
机枪手拼命射击,但日军火力点布置刁钻,难以有效压制。
就在这时,那两辆装甲车喷吐着火舌,掩护着步兵,开始冲击阵地左翼一个相对薄弱的结合部!形势陡然危急!
“秦啸岳!”陈青山对着电话筒大吼——电话线是刚用缴获的电话临时铺设的。
“看到了!交给我!”早已待命的秦啸岳猛地放下话筒,抄起一捆集束手榴弹(将多枚手榴弹捆在一起),“突击队,跟我上!炸了那铁王八!”
十余名精悍的战士如同猎豹般从侧翼的隐蔽处跃出,借助弹坑和地形掩护,向装甲车猛扑过去。日军发现了他们,子弹像雨点一样扫过来,不断有战士中弹倒下。
小石头眼含热泪,咬着牙紧跟在一个老兵身后。那老兵突然一个踉跄,胸口绽开血花,却用尽最后力气将小石头推到一个弹坑里:“别……别冒头……”
秦啸岳动作快如闪电,连续翻滚,躲过一串子弹,猛地拉燃集束手榴弹,冒着弹雨冲到第一辆装甲车侧下方,将嗤嗤冒烟的炸弹塞进了履带和车体的连接处!
“轰!”一声巨响,装甲车的履带被炸断,瘫痪在原地,车内的机枪也哑火了。
但另一辆装甲车调转枪口,疯狂扫射!秦啸岳被迫压在一个弹坑里,抬不起头。
“队长!”小石头看在眼里,急红了眼。他猛地看到不远处牺牲老兵身边那捆还没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