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道,“不过下次还是要更小心,安全最重要。”
“嗯!俺知道了,何大姐。”小石头憨厚地笑了笑,眼神却愈发坚定。
中午,队伍在一处清澈的山溪边休息,大家就着溪水啃着冰冷的窝头。溪水甘冽清甜,洗去了一上午的疲惫。何秀兰利用休息时间,将上午采集的草药拿出来,现场给大家讲解如何辨认、如何炮制。
“你们看,这‘蜈蚣草’要阴干,不能暴晒,否则药效会打折扣。蒲公英则要趁新鲜时洗净晾干……”她讲得细致入微,女兵和老乡们都听得十分认真,连小石头也凑过来,努力记住每一种草药的特征和用途。
“何大夫,您懂得真多。”一位年轻的女卫生员敬佩地说。
何秀兰摇摇头,语气平和:“我懂得也不多,都是在实践中一点点学的,更多的是靠李大爷、张大叔这些老前辈的指点。咱们根据地条件艰苦,缺医少药,逼得咱们必须自力更生,向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学习。这些山林里的草药,就是咱们最可靠的‘药库’。”
下午,采药队转向一片更为茂密的混交林。这里的药材种类更加丰富。他们找到了可以止血的白芨、治疗跌打损伤的接骨木、安神助眠的酸枣仁……背篓渐渐被各种草药填满,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清苦而独特的药香,这香气仿佛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对寒冬的忧虑。
然而,就在太阳西斜,队伍准备满载而归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从山下跑来,是王家窝棚的民兵二嘎,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满是焦急。
“何……何大夫!不好了!俺们村的王大爷……王大爷他不行了!”二嘎带着哭腔喊道,“从前天开始就发高烧,浑身滚烫,说胡话,咳嗽得厉害,痰里都带着血丝!村里人都没办法了,您快去看看救救他吧!”
王大爷是王家窝棚辈分最高的老人,为人正直,在村里很有威望,也是抗联的坚定支持者。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何秀兰脸色一凝,立刻背起随身携带的药箱,对采药队吩咐道:“李大爷,您带着大家把药材安全送回根据地,按照我说的方法初步处理。小石头,你跟我去王家窝棚,路上也有个照应。”
“是!”小石头毫不犹豫地应道。
何秀兰带着小石头和二嘎,抄近路疾步向王家窝棚赶去。山路崎岖,何秀兰心急如焚,她知道,对于王大爷这样年事已高的老人,急性风寒引发肺炎是极其危险的,时间就是生命。
赶到王大爷家时,已是傍晚。低矮的土坯房里弥漫着沉闷的病气和苦涩的药味。王大爷躺在炕上,双目紧闭,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而困难,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不时发出沉重的痰鸣音和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的老伴和儿媳守在旁边,不停地抹着眼泪,看到何秀兰进来,如同看到了救星。
“何大夫,您可来了!快救救俺家老头子吧!”王奶奶颤巍巍地抓住何秀兰的手。
“奶奶,您别急,让我看看。”何秀兰稳住心神,坐到炕沿,先是摸了摸王大爷滚烫的额头,然后仔细地为他把脉。脉象浮数而无力,是正气虚弱、外邪壅盛之象。她又查看了王大爷的舌苔,舌质红,苔黄腻。情况确实非常危急,肺部感染严重,已经出现了心衰的迹象。
“是急性肺炎,必须马上用药,控制感染,缓解症状。”何秀兰果断地说。她迅速打开药箱,取出仅剩的一点磺胺粉——这是救命药,此刻不能再吝惜了。她小心地将药粉用水化开,在王奶奶的帮助下,一点点给昏迷中的王大爷喂了下去。
接着,她让王大爷的儿媳赶紧去煮水,将今天刚采回来的新鲜“蜈蚣草”和蒲公英放进去一起煎煮。她又拿出银针,在王大爷的肺俞、定喘等穴位上行针,以宣肺平喘,缓解他的呼吸困难和咳嗽。
这一夜,何秀兰几乎没有合眼。她守在王大爷炕前,不时地用湿毛巾为他擦拭额头降温,观察他的呼吸和脉搏变化,隔一段时间就喂他喝一些煎好的草药汁。小石头也没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