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想从旁边绕过去,结果又被隐藏的绳索绊倒了好几个,顿时乱成一团。
“打!”小石头看准机会,一声令下,举起步枪,“啪勾”一声,一个刚爬起来的鬼子曹长应声倒地。其他民兵也纷纷开火,虽然枪法比不上主力部队,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让本就混乱的鬼子雪上加霜。
鬼子小队长眼见中了埋伏,又看不清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不敢再追,胡乱放了几枪,拖着伤兵和尸体,狼狈地缩了回去。
“快!撤!跟上车队!”小石头不敢恋战,立刻带着民兵们去追前面的马车。
虚惊一场,大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年轻民兵后怕地说:“石头哥,刚才可真险呐!”
小石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也是怦怦直跳,但脸上却故作轻松:“怕啥!鬼子也是肉长的,挨了打照样知道疼!咱们快点走,进了山就安全了!”
可这老天爷,好像存心要跟他们作对。刚把鬼子甩掉没多久,天色就彻底阴沉下来,狂风卷着鹅毛大雪,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十米,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路彻底被埋住了,车轮陷在厚厚的积雪里,任你怎么鞭打牲口,怎么推拉,就是纹丝不动。
“不行了,石头队长,车轱辘全陷死了!这雪太深了!”一个赶车的老乡踩着没到大腿的积雪,焦急地喊道。
小石头看着在风雪中挣扎的骡马和寸步难行的车队,心沉到了谷底。他强迫自己冷静,大声给大家鼓劲:“乡亲们!同志们!加把劲啊!前线的战士们还等着咱们的粮食和弹药打鬼子呢!咱们多出一分力,前线的弟兄就少流一滴血!来,一起用力,把车推出来!”
他第一个跳到车轮旁,用肩膀死死抵住车板,声嘶力竭地喊着号子:“一!二!三!推——!”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民兵们,老乡们,无论老少,都咬着牙,拼尽全力,有的推车,有的用铁锹、工兵铲甚至双手疯狂地铲着车轮前的积雪。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手冻僵了,麻木了,裂开了血口子,没人停下。汗水混着雪水,浸透了厚厚的棉衣,很快又在外面结了一层薄冰。整个队伍,就像是在跟这暴虐的天地搏斗。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大家都叫他老耿叔的老乡,突然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了雪地里。
“老耿叔!”旁边的人惊呼起来。
小石头赶紧跑过去,把人扶起来,一摸额头,滚烫!再看他脸色蜡黄,呼吸急促,是染了风寒,加上劳累过度,撑不住了。
“快!拿何大姐给的草药来!煮点热水!”小石头一边吩咐,一边从自己怀里掏出那个用油纸包着、一直舍不得吃的干粮,掰碎了,想喂给老耿叔,可老耿叔牙关紧咬,根本喂不进去。
幸好草药很快就煮好了,大家七手八脚地给老耿叔灌下去几口。过了一会儿,老耿叔悠悠醒转,看到围着自己的众人和停滞不前的车队,挣扎着就要起来:“俺……俺没事……别管俺……快……快推车……”
小石头一把按住他,声音有些发哽:“老耿叔!你别动!你病得不轻,不能再折腾了!前面不远有个咱们以前歇脚的山洞,俺让人先送你去那里避避风雪,生堆火暖和暖和。等俺们送完物资,回头就来接你!”
老耿叔一听,浑浊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绝对不行!俺就是爬,也要跟着车队爬到前线!石头队长,你是不知道,俺家大小子,就在陈队长的队伍里啊!俺……俺得把粮食送到他和他弟兄们手里!俺这点病算个啥?要是因为俺耽误了事,俺……俺死了都没脸去见祖宗!” 他说着,激动得咳嗽起来,蜡黄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看着老耿叔那执拗的、仿佛燃烧着生命之火的眼光,听着他那朴实却又重如千斤的话语,小石头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他别过头,用力眨了眨眼,把涌上来的湿意逼了回去,再转回头时,声音无比坚定:“好!老耿叔,俺听你的!咱们一起走!不过你得
